走未几时,已到打尖之所。雨墨负气,要了个热烈锅炸。吃了早餐又走。到了天晚,来到昌隆镇又留宿了,还是三间上房,言给一间的钱。这个店小二比昨日的,却和蔼多了。刚然坐了未暖席,忽见店小二出去,笑容满面,问道:“相公是姓颜么?”雨墨道:“不错,你如何晓得?”小二道:“内里有一名金相公找来了。”颜生闻听,道:“快请,快请。”雨墨悄悄道:“这个得了!他是吃着长处儿了。但只一件,我们费钱,他出主张,未免太冤。今晚我何不如此如此呢?”想罢,迎出门来,道:“金相公来了,很好,我们相公在这里恭候着呢。”金生道:“巧极,巧极!又遇见了。”颜生赶紧执手相让,相互就坐,本日更比昨日亲热了。
本日雨墨可想开了,倒在外头盘膝稳坐,叫小二奉侍,吃了阿谁,又吃这个。吃完了来到屋内,就在明间坐下,竟等呼声。少时闻听呼声震耳,进里间将灯移出,也不愁烦,竟自睡了。
这里颜生便唤:“雨墨,雨墨。”叫了半天,雨墨才承诺:“有。”颜生道:“会了银两走路。”雨墨又迟了多会,承诺:“哦。”负气拿了银子,到了柜上,争争夺夺,连外赐给了十四两银子,方同相公出了店。来到村外,到无人之处,便说:“相公,看金相公是个甚么人?”颜生道:“是个读书的好人咧。”雨墨道:“如何?相公还是没有出过门,不知路上有很多刁滑呢。有诓嘴吃的,有拐东西的,乃至有设下骗局害人的,奇奇特怪的模样多着呢。相公现在拿着姓金的当好人,将来需求上他的当。据小人看来,他也不过是个傍友之流。”颜生正色责怪,道:“休得胡说!小小的人造如许的口过。我看金相公斯文中含着一股豪杰的气势,将来必非等闲之人。你不要管,即使他就是诓嘴,也不过多花几两银子,有甚要紧?你休再来管我。”雨墨听了相公之言,悄悄笑道:“怪道大家常言‘书白痴’,公然不错。我本来为好,倒责怪起来。只好临时由他白叟家,再做事理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