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日,包山访听明白,急切身往谒,见面叙礼。包山一见,真是好一名老先生,满面品德,风致端方,即将延请之事申明,并说:“老夫子三样端方,其二其三,小于俱是敢应的。只是恐三弟笨些,望先生善导为幸。”当下言明,即择日上馆。是日备席延请,递贽敬束修,统统礼节自不必说。即领了包公,来至书房,拜了贤人,拜了教员,师徒一见,相互对看,倾慕非常。并派有伴童包兴,与包公同岁,一来服侍书房茶水,二来也叫他学几个字儿。这恰是:
一日,摈除牛羊来至锦屏山鹅头峰下,见一片青草,将牛羊就在此处牧放。乡中牧童相互玩耍。独占包公一人或观山川,或在林木之下席地而坐,或在山环当中枕石而眠,倒是无精打采,仿佛心有所思的普通。正在山环当中石上安息,只见阴云四合,雷闪交集,晓得必有大雨,仓猝立起家来,跑至山窝古庙当中。才走至殿内,只听得忽喇喇轰隆一声,风雨骤至。包公在供桌前盘膝端坐,忽觉背后有人一搂,将腰抱住。包公转头看时,倒是一个女子,羞容满面,其怕惧之态令人不幸。包公暗自想道:“不知谁家女子今后颠末,遇此大雨,看她风景想来是怕雷。慢说此荏弱女子,就是我三黑闻此雷声,也觉胆怯。”是以干脆将衣服展开,遮护女子。外边雷声俞急,不离顶门。约有两三刻的工夫。雨声渐小,雷始止声。
且表众乡邻闻得“包百万”家要请先生,谁不献勤,这个也来讲,阿谁也来荐。谁知大爷非名儒不请。可巧隔村有一宁老先生,此人操行端方,学问渊深,兼有一个古怪脾气,教门徒有三不教:笨了不教;到馆中只要书童一个,不准闲人出入;十年以内只许先生辞馆,不准店主辞先生。有此三不教,束修不拘多少,故此无人敢请。
包公去后,贤人独坐房中,内心暗想:“叔叔婶婶所做之事,深谋密略,莫说三弟孩提之人难以推断,就是我伉俪二人也难测其诡计。将来倘若弄出事端,如何是好!好笑他二人只为家私,却忘伦理。”正在嗟叹,只见大爷包山从外而入,贤人便将方才之话,说了一遍。大爷闻听,连连摇首,道:“岂有此理!这必是三弟调皮,误掉入枯井当中,本身恐怕受责,故此假造出这一片谎话,不成听他。今后总叫他不时在这里就是了,可也免很多口舌。”
且言包山吃紧忙忙奔到锦屏山后,果见一片深草,四下找寻,只见茶叶篓子横躺在地,却无三弟。大爷着忙,连说:“不好!约莫是被虎吃了。”又往前走了数步,只见一片草俱各倒卧在地,足有一尺多厚,上爬着个黑漆漆、亮油油、赤条条的小儿。大爷一见,满心欢乐,仓猝翻开衣服,将小儿抱起,揣在怀内,回身竟奔家来,悄悄地归到本身屋内。
一日,乃周氏安人生辰,不请外客,自家家宴。王氏贤人带领黑子与婆婆拜寿。施礼已毕,站立一旁。只见包黑跑到安人跟前,双膝跪倒,恭恭敬敬也磕了三个头。把个安人喜的眉开眼笑,将他抱在怀中,因说道:“曾记六年前产生一子,正在昏倒之时,不知如何落草就死了;如果活着,也与他普通大了。”王氏闻听,见中间无人,赶紧跪倒,禀道:“求婆婆恕媳妇胆小之罪,此子便是婆婆所生。媳妇恐婆婆年老,乳食不敷,担不得乳哺劳累,故此将此子悄悄抱至本身屋内扶养,不敢明言。今因婆婆问及,不敢不以真相禀告。”贤人并不提起李氏伉俪谗谄一节。周氏老安人赶紧将贤人扶起,说道:“如此说来,吾儿多亏媳妇扶养,又免我劳心,真是天下第一贤德人了。但是一件,我那小孙孙现在那边?”王氏禀道:“现在别处厮养。”安人闻听,立即叫将小孙孙领来。面孔固然分歧,身量却不甚分別。急将员外请至,大师言明此事。员外心中虽乐,但是想起畴前情事对不过安人,现在事已如此,也就无可何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