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来到寿山福海,只见宫殿楼阁,金碧交辉,宝鼎卷烟,氤氳结彩;丹墀之上,文武排班。忽听钟磬之音宏亮,一对对提炉,引着圣上,升了宝殿。瞬息,寂然沉寂。却见包公牙笏上捧定一本,倒是卢方等的名字,跪在丹墀。圣上宣到殿上,略问数语。出来了老伴伴陈林,来到丹墀之上,道:“旨意带卢方、徐庆、蒋平。”此话刚完,早有御前侍卫将卢方等一边一个架起胳膊,上了丹墀。两边的侍卫又将他等一按,悄悄说道:“跪下。”三人蒲伏在地。侍卫往两边一闪。圣上叫卢方抬开端来,卢方秉正向上。仁宗看了,点了点头,暗道:“看他边幅出众,技艺必然超群。”因问道:“居住何方?结义几人?作何心机?”卢方一一奏罢。圣上又问他因何投到开封府。卢方赶紧叩首,奏道:“罪民因白玉堂年幼无知,惹下滔天大祸。满是罪民平日不能规箴、忠告、善导,致令变成此事。唯有仰恳天恩,将罪民重治其罪。”奏罢叩首。
过了生辰,即叫三位公子归去。唯有三公子包公甚是爱好,叫他归去禀了然祖父祖母与他父母,仍来开封府在衙内读书,本身与他改正诗文,就是科考也甚就近。打发他等去后,办下谢恩摺子,预备明日上朝呈递。
及至来到开封府,着二人看管,二人回话。包公道在书房与公孙先生商讨奏折,见江樊、耿春二人出去,便将如何拿的,一一禀明。包公听了,立即升堂,先将醉汉带上来,问道:“你叫甚么名字?”醉汉道:“小人叫庞明,在庞府帐房里写帐。”包公问道:“那一人他叫甚么?”庞明道:“他叫庞光,也在庞府帐房里。我们俩是同手儿伴计。”包公道:“他既叫庞光,为何你又叫他包兴呢?讲!”庞明说:“这个……阿谁……他是甚么件事情。他是那么……这末件事情呢。”包公叮咛:“掌嘴!”庞明忙道:“我说。我说。他原当过包兴,得了十两银子。小人才呕着他,喝了他个酒儿,就是说兄弟咧,儿子咧。我们本来打趣,并没有打斗拌嘴,不知为甚么就把我们拿釆了?”
且说公孙策与三位公子返来,将文大人之言,一一禀明。至公子又将认得冒名的武吉利也回了。唯有包兴一瘸一拐,见了包公,将孙荣蛮打的情节,述了一遍。包公安抚了他一番,叫他且自安息将养。世人相互见了三位公子,也就告别了。来至公厅,大师设席与包兴压惊。内里倒是相爷与三位公子拂尘掸尘,就在前面同定夫人、三位公子,叙嫡亲之乐。
当日早朝已毕,回到开封,将此事奉告了卢方等三人;并着展爷与公孙先生等明日俱随入朝,为照顾他们三人。又叮嘱了他三人多少言语,不过是敬谨谨慎罢了。
次日人内,递摺存候。圣上召见,便问访查的那人如何。包公趁机奏道:“那人虽未拿获,现有他朋友三人自行投到。臣已讯明,他等是陷空岛卢家庄的五鼠。”圣上听了,问道:“何故谓之五鼠?”包公奏道:“是他五小我的外号:第一是盘桅鼠卢方,第二是彻地鼠韩彰,第三是穿山鼠徐庆,第四是混江鼠蒋平,第五是锦毛鼠白玉堂。”圣上听了,喜动天颜,道:“听他们这些外号,想来就是他们本领了。”包公道:“恰是,当今唯有韩彰、白玉堂不知去处,其他三人俱在臣衙内。”仁宗道:“既如此,卿明日将此三人带进朝内,朕在寿山福海御审。”包公听了,心下早已明白,这是天子要看看他们的本领,用心的以御审为名。若果要御审,又何必单在寿山福海呢?再者包公为何说盘桅鼠、混江鼠呢?包公为此筹划已久,恐说出“钻天”、“翻江”,有犯圣忌,故此改了。这也是怜才的一番苦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