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公厅以内,大师就坐。只听蒋爷说道:“五爷,你看相爷如何?”白玉堂道:“好一名为国为民的恩相!”蒋爷笑道:“你也知是恩相了。可见大哥可谓是我的兄长,眼力不差,说个‘知遇之恩’,诚不愧也。”几句话说的个白玉堂脸红过耳,瞅了蒋平一眼,再也不言语了。中间公孙先生晓得蒋爷打趣白玉堂,唯恐白玉堂年幼脸急,赶紧说道:“本日我等虽奉相谕接待五弟,又算是我与五弟预为道贺。候明日保奏下来,我们还要吃五弟喜酒呢。”白玉堂道:“只恐小弟命小福薄,无福消受皇恩。倘能无事,弟也当备酒与众位兄长报酬。”徐庆道:“不必套话,大师也该喝一杯了。”赵虎道:“我刚要说,三哥说了。还是三哥利落。”转头叫伴当,快快摆桌子端酒菜。
且说白玉堂听蒋平之言,蓦地觉悟,道:“是呀!幸亏四哥汲引,不然我白玉堂岂不成了背叛了么?展兄快拿刑具来。”展爷道:“临时屈尊五弟。”叮咛伴当:“快拿刑具来。”未几时,不但刑具拿来,连罪衣罪裙俱有。立即将白玉堂打扮起来。此时卢方同着世人,连王、马、张、赵俱随在前面。展爷先到书房,掀起帘栊,进内回禀。
且说韩彰自扫墓以后,探听得蒋划一由平县已然起家,他便离了灵佑寺竟奔杭州而来,意欲游赏西湖。一日,来到仁和县,气候已晚,便在镇店找了客寓住了。吃毕晚餐后,刚要安息,忽听隔壁房中有小孩哭泣之声,又有个山西人唠哩唠叨,不知说甚么,心中委决不下。只得出房来到这边,悄悄张望,见那山西人左一掌、右一掌,打那小孩子,叫那小孩子叫他父亲,恰好的那小孩子却又不肯。
到了次日,蒋平回明相爷去找韩彰,本身却扮了个羽士行装,仍奔丹凤岭翠云峰而来。
至散朝以后,随到开封府。此时早有报录之人报到,大师俱知白五爷得了保护,无不欢愉。白玉堂换了服色,展爷带到书房,与相爷行参。包公又鼓励了多少言语,仍叫公孙先生替白保护具谢恩折子,预备明早入朝代奏谢恩。统统事件结束。
韩爷反生疑忌。只听小孩子道:“真便宜他,也难为他。”韩爷问道:“此话怎讲?”小孩子道:“叨教伯伯,住于那边?”韩爷道:“就在隔壁房内。”小孩子道:“既如此,请到那边再为细述。”韩爷见小孩子说话灵变,满心欢乐,携动手来到本身屋内,先问他吃甚么。小孩子道:“前程已然用过,不吃甚么了。”韩爷又给他斟了半盏茶,叫他喝了,方渐渐问道:“你姓甚名谁?家住那里?因何卖与山西报酬子?”小孩子未语先堕泪,道:“伯伯听禀,我姓邓名叫九如,在平县邓家洼居住。只因父亲丧后,我与母亲娘儿两个度日。我有一个二舅名叫武安然,为人甚属不端。一日,背负一人借居我们家中,说是他的仇敌,要与我大舅活活祭灵。不想此人是开封府包相爷的侄儿,我母亲私即将他开释,叫我找我二舅去,趁空儿母亲就吊颈他杀了。”说至此,痛哭起来。韩爷闻听,亦觉惨淡,将他安慰多时,又问今后的情节。邓九如道:“只因我二舅所作之事没法无天,况我们又在山环居住,也不报官,便用棺材盛殓,于次日烦了几个恶棍之人帮着,抬在山洼埋葬。是我一时思念母亲死的苦情,向我二舅哭泣。谁知我二舅不加怜悯,反生痛恨,将我踢打一顿。我就气闷在地,不知魂归那边。不料厥后复苏过来,感觉在人身上,就是方才阿谁山西人。一起上多亏他照顾吃喝,来到此店,这是难为他。所便宜他的原因,他何尝破钞五两银子,他不过在山洼将我捡来,折磨我叫他父亲,也不过是转卖之意。幸亏伯伯援救,白白的叫他诈去银两。”韩爷听了,方知此子就是邓九如,见他聪明非常,不由的满心欢乐,又是感喟。当初在灵佑寺居住时,听的不甚的确;现在听九如一说,心内方才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