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花冲猛听内里有人叫他,吃惊不小,噗的一声,将灯吹灭,掀软帘奔到堂屋,刀挑帘栊,身材往斜刺里一纵。只听拍,早有一枝弩箭钉在窗棂之上。花蝶暗道:“幸喜未曾中了暗器。”二人动起手来。因院子局促,不能非常发挥,只是相互抵挡。正在支撑,忽见从墙头跳下一人,咕咚一声,其声甚重。又见他身形一长,是条大汉,举朴刀照花蝶劈来。花蝶立住脚,望大汉虚搠一刀。大汉将身一闪,几乎儿栽倒。花蝶抽暇跃上墙头,韩爷一飞身跟将出去。花蝶已落墙外,往北飞跑。韩爷落下墙头,追将下去。这里大汉出角门,绕大殿,本身开了庙门,也就顺着墙往北追下去了。
他两个只顾高谈阔论,讲究此事。不想那边坐着一个道人,立起家来,打个顿首,问道:“叨教庄施主,这位韩客长但是高大身躯,金黄面皮,微微的有点黄须么?”庄致和见那道人骨瘦如柴,仿佛才病起来的模样,却又目光如电,炯炯有神,声音宏亮,另有一番别样的精力,不由地起敬道:“恰是,道爷何故知之?”那道人道:“小道素识此人,极其侠义,正要访他。但不知他向何方去了?”豆老儿听到此,有些不耐烦,暗道:“这道人从凌晨要了一角酒,直耐到此时,占了我一张座儿,仿佛等主顾的普通。现在听我二人说话,他便插言,想是个放心哄嘴吃的。”便没有好气的答道:“我这里过往客人极多,谁耐烦探听他往那里去呢。你既认得他,你就趁早儿找他去。”那道人见豆老儿说的话倔强,也不睬他,干脆就棍打腿,便对庄致和道:“小道与施主相遇,也是缘分,不知施主可肯布施小道两角酒么?”庄致和道:“这有甚么。道爷请过来,尽管用,俱在小可身上。”那道人便凑过来。庄致和又叫豆老暖了两角酒来。豆老无可何如,瞅了道人一眼,道:“明显是个骗酒吃的,这可等着主顾了。”嘟嘟嚷嚷的温酒去了。
胡和不知详细,他将大抵略述一番,已然把个蒋爷惊的目瞪聪慧。
公然,未几时路上已有行人,见了如此风景,问了备细,知是拐带,立即找着处所保甲,放下妇人,用铁锁锁了,带领女子同赴县衙。县官升堂,一讯即服。男人已死,着处所埋葬,妇人定案寄监。此信早已传开了。庄致和闻知,吃紧赴县,当堂将巧姐领回。路过大夫居,见了豆老,便将巧姐已有的话说了。又道:“是姓韩的救的。莫非就是昨日的韩客长么?”豆老闻声,好生欢乐,又给庄爷暖酒作贺,因又提起:“韩爷昨日复又返来,问卞家的底里。谁知今早闻听人说,卞家丢了很多的银两。庄大爷,你想这事惊奇不惊奇?老夫再也猜摸不出这位韩爷是个甚么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