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李保上得楼来,对着包公双膝跪倒,道:“相公在上。小人名叫李保,奉了主母之命,延请法官以救蜜斯。方才遇见相公的亲随,说相公神通泛博,法力无边,望祈援救我家蜜斯才好。”说罢叩首,再也不肯起来。包公说道:“管家休听我那小价之言,我是不会捉妖的。”包兴一旁插言道:“你闻声了?说出不会来了。快叩首罢!”李保闻听,连连叩首,连楼板都碰了个山响。包兴又道:“相公,你看他一片诚恳,怪不幸的。没何如,相公慈悲慈悲罢。”包公闻听,双眼一瞪,道:“你这狗才,满口胡说!”又向李保道:“管家你起来,我还要赶路呢。我是不会捉妖的。”李保那里肯放,道:“相公现在是走不的了。小人已哀告众位乡邻,在楼下帮衬着小人劝止。再者众乡邻皆知相公是法官,相公如果走了,倘被小人主母晓得,小人实实吃罪不起。”说罢,又复叩首。包公被缠不过,只是暗恨包兴。复又转想道:“此事终属妄言,如何会有妖魅。我包某以正胜邪,莫若随他看看,再作脱身之计便了。”想罢,向李保道:“我不会捉妖,却不信邪。也罢,我随你去看看就是了。”
有话即长,无话即短。一日,包公与包兴悄悄进了定远县,找了个饭铺打尖。正在用饭之时,只见从内里来了一人。酒保见了,让道:“大爷少会呀!”那人拣个座儿坐下。
包公出了书房,李保提灯,在前引道,来至蜜斯卧房一看,只见灯烛光辉,桌椅高搭,设摆的齐备,心中早已明白是包兴闹的鬼,迈步来到屋中,只听包兴叮咛李保道:“统统闲杂人等俱各躲避。最忌的是妇女窥测。”李保闻听,赶紧退出,藏躲去了。
谁知夫人暗里差人奉告李保,务必求法官到蜜斯屋内捉妖,现在已将蜜斯挪至夫人卧房去了。李保便问:“法官利用何物?趁早预备。”包兴便道:“用桌子三张、椅子一张,随围桌椅披,在蜜斯室内设坛。统统朱砂新笔、黄纸宝剑、香炉烛台俱要干净的,等我家相公定性养神,二鼓上坛便了。”李保承诺去了。未几时,返来奉告包兴道:“俱已齐备。”包兴道:“既已齐备,叫他们拿到蜜斯绣房。大师帮着,我设坛去。”李保闻听,叫人抬桌搬椅,统统软片东西俱本身拿着,请了包兴,一同引至蜜斯卧房。只闻房内一股暗香。就在明间堂屋,先将两张桌子并好,然后搭了一张搁在前面桌子上,又把椅子放在前面桌上,系好了围桌,搭好了椅披;然后设摆香炉烛台,安设墨砚纸笔宝剑等物。设摆伏贴,方才同李保出了绣房,竟奔书房而来。叫李保不成远去,听候呼喊,即便前来。李保连声承诺。
且说朝廷国政,自从真宗天子驾崩,仁宗天子登了大宝,就封刘后为太后,立庞氏为皇后,封郭槐为总管都堂,庞吉为国丈加封太师。这庞吉旧址个谗佞之臣,倚了国丈之势,常常逼迫臣僚。又有一班趋炎附势之人,结成翅膀,明欺圣上年幼,暗有私行擅权之意。谁知仁宗天子自幼历过多少磨难,乃是贤明之主。先朝元老摆布辅弼,统统朴重之臣还是供职,就是庞吉也何如不得。是以朝政法律严明,尚不至混乱。只因春闱在迩,奉旨钦点太师庞吉为总裁。是以会试举子就有走门路的、打枢纽的,纷繁不一。唯有包公本身仗着本身学问。考罢三场,到了发表之期,因无门路,将包公中了第二十三名进士,翰林无分,奉旨榜下即用知具,得了凤阳府定远县知县。包公领凭后,清算行李,吃紧出京,先行回家拜见父母兄嫂,禀明路上遭险,并与李天官攀亲一事。员外安人又惊又喜,择日祭祖,伸谢宁老夫子。过了数日,拜别父母兄嫂,带了李保、包鼓起家到差。将到定远县地界,包公叫李保押着行李渐渐行走,本身同包兴改装换衣,沿途私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