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话即长,无话即短。一日,包公与包兴悄悄进了定远县,找了个饭铺打尖。正在用饭之时,只见从内里来了一人。酒保见了,让道:“大爷少会呀!”那人拣个座儿坐下。
你道李老爷为何如此留意?只因昨日书房见了包公以后,回到内宅,见了夫人,连声嘉奖说:“包公品德好,学问好,将来不成限量。”张氏夫人闻听,道:“既然如此,他若将我孩儿治好,何不就与他结为秦晋之好呢?”老爷道:“夫人之言,正合我意。且看我儿病体何如,再作事理。”以是老两口儿惦记此事。又听李保说二鼓还要上坛捉妖,是以不敢早眠。天交二鼓,尚未安寝,特遣李保前来密查。不料李保拿了此帖返来,故叫他细细的拜候。
谁知包公在楼上等的心内烦躁,眼也望穿了,再也不见包兴返来,满腹中胡思乱想。先前犹觉得见他母舅必有很多的缠绕,或是假贷不遂,不美意义前来见我。后又转想:“向来没闻声他说有这门亲戚,别是他见我行李盘费皆无,擅自逃脱了罢?或者他年青幼小,错走了路头,也未可知。”迷惑之间,只见包兴从上面笑嘻嘻的上来。包公一见,不由的起火,嗔道:“你这狗才往那里去了?叫我在此好等!”包兴上前悄悄隧道:“我没找着我母舅。现在倒有一事……”便将隐逸村李宅蜜斯被妖迷住、请人捉妖之事,说了一遍。“现在请相公前去混他一混。”包公闻听,不由的大怒,说:“你这狗才!”包兴不容分辩,在楼上连连咳嗽。
李保闻听包公应允,满心欢乐,磕了头,站起来,在前带路。包公下得楼来,只见铺子门口人隐士海,俱是观点官的。李保一见,赶紧向前,说道:“有劳各位乡亲了。且喜我李保一片至诚,法官业已应允,不劳众位劝止。望乞众位闪闪,让开一条路,实为便利。”说罢,奉了一揖。世人闻听,往两旁一闪,当中让出一条胡同来。还是李保带路,包公跟着,前面是包兴。只听世人中有奖饰的道:“好边幅!好神情!怪道有此等神通。只这一派的正气,也便能够避邪了。”此中另有功德儿的,不辞劳苦,跟从到隐逸村的也就很多。不知不觉进了村头,李保先行禀报去了。
包兴拿起香来,烧放炉内,趴在地下,又磕了三个头。包公不觉暗笑。只见他上了高桌,将朱砂墨研好,蘸了新笔,又将黄纸撕了纸条儿。刚才要写,只觉到手腕一动,仿佛有人把着的普通。本身看时,上面写的:“调皮,调皮!该打,该打!”包兴心中有些发毛,吃紧在灯上烧了,忙忙地下了台。只见包公端坐在那边。包兴走至跟前,道:“相公与其在这里坐着,何不在高桌上坐着呢?”包公无法,只得起家,上了高台,坐在椅子上;只见桌子上放着宝剑一口,又有朱砂黄纸笔砚等物。包公心内也暗自欢乐:“难为他想的殷勤。”是以不由的将笔提起,蘸了朱砂,铺下黄纸。刚才要写,不觉腕漫笔动,顺手写将下去。才要看时,只听内里哎呀了一声,咕咚栽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