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觉得你是甚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呢，成果连天子都没见过。”
她见过人间绝美的如画山川，草长莺飞。
不是没别的事儿，而是她不晓得要干甚么。她之前想着，去找孟云韬，炼剑法，练好了，杀仇敌，这是第一步。
但方才往塔顶上那么一落，她内心顿时就跟照了块儿明镜似的。
偶然候二师姐和六师姐心血来潮想给她梳个发髻，她也是能逃就逃，跑的老远躲起来。
如何能够会有神仙。如果有……她第一个上去骂。
“约莫是我们那山，不太有灵气吧，养不出甚么神仙。”
“你去过山上？”
但现在，她感觉精力的很，内心也坦开阔荡清敞亮光，不再怅惘了。
仿佛是有人在操琴……又有人在吹箫……也能够是笛子或者笙吧，归正孟良语对乐器乐理也是一窍不通。
不对，一起驰驱，那里有镜子可照，也没表情。实在她活了十七年，也没照过几次镜子。
她心下了然了，本来是宴会啊。
她见过雁荡谷底的飞流直下的大龙湫，见过山涧玄月雨后的五彩长虹，见过灵峰洞里的仙雾环绕，见过三折瀑高绝的怒涛倾泻，见过凌霄殿夜里的手可摘星。
“本来是供神仙的啊，怪不得这么高。”
单单是那檐角上悬着的大红灯笼，就精美的能让她细细看上半天。
“啧啧，这天子老儿用的东西还真是不普通。”孟良语咋舌，眼睛里闪着熠熠的亮光。
成果步子还没能迈出来，就跌到在原地了。她只能重新来过，重新打算。
三师兄最后说，“孟良语，你记取，今后出门在外，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，你是雁荡山上出去的。”
孟良语闻言，眼神暗淡了些，视线也垂了下来。
若不是你，孟良语，约莫就只能是毫无活力的孟良语了。
落在塔顶上的那一刹时，孟良语就晓得“孤陋寡闻”这四个字说的是甚么了。
声音的源处在湖边，那儿搭了个台子，摆了几张木桌。台子上有几个长袖子，甩来甩去的，大抵是在跳舞。
那人回避开了孟良语清澈的目光，看向了远处。
她没见过比这更繁华的风景了，夜晚喧闹贩子和这儿底子没法儿比。
他幽幽的开口，奉告她这塔是用来祭天祈福的。
孟良语恍然想起，方才那破院子的莲池里，仿佛也放了那么一盏花灯。
孟良语笑道，“不是说，神仙不都住山上的么？”
久之，才说了一句，“这我不清楚。”
她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人。
“那你见过神仙？”
她低声说，“当然去过……我从小，就是在山上长大的。”
“如何从江南那边……跑到洛阳来了？”
……
不会。就算有，也定是个瘟神。
却独独没见过如此这般的华灯万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