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蜜斯!”
开门的是位老妇,年过半百,独居在家,一见江城浑身湿透血迹班驳,先是一愣,继而便仓猝让他进屋。宅院非常粗陋,老妇腾了间空房,转头抱了一条棉被过来。
也许是头疼,明霜睡得很不结壮,抽回了手放在心口,低低梦话道:“小江……”
明霜歪头枕着他胳膊,蹙眉闭目,耷拉起脑袋,全然不似常日调侃他的那副灵动模样,额上一大块青紫。
“哎,你把她嘴扳开,照你如许喂,一碗能喝下去多少啊?……罢了罢了,我再去盛一碗来。”
贰心中一软,饶是晓得她听不见,却仍旧连声应下:“好好好,今后我都买给你,再不推让了。”
雨势来的太快,虽已极力护着她,可仍旧还是着了凉。几丝黑发尚贴在唇边,他悄悄伸手给她抹去,不由万分自责,此事皆因他擅离职守,若再晚一些……他想不出还会产生甚么事情。
“找到人了么?”
贼匪群正骑着马驾着车,不紧不慢地行在路上。忽而听到背后有马蹄声响,一人转头欲看个明白,怎料他刚转过身,一道乌黑色剑光从他脖颈飞速掠过,顿时鲜血四溅,连吭都来不及吭出一声,便从马背上滑落,头朝下栽倒在地。
另有脉动,看上去并无非常。
他估计不轻要采多少合适,等返来的时候,满身已经湿透了,老妇烧好了热水放在中间:“公子先把衣服换下吧,这药我来碾就是。”
“女人还睡着。”老妇出来唤他,“您去瞧瞧吧,梦里直说胡话呢。”
老妇颤抖着站在门边看他,搓了搓手呵口气,颇觉欣喜地点点头。
借着昏黄的灯光,江城悄悄地望着她。
“这女人是甚么了?伤到那里了?”
四周的劫匪见此景象不由心惊,当即拔刀抽剑,厉声喝道:
江城用力拍马,朝凤口里的方向疾走而去,冷风从脸上刮过,砭骨的寒意,凛冽得像是用刀削过普通,他却连眼睛也没眨一下,眸中粉饰不住焦心的神采。
江城忙坐到床边,将她小手合在掌内心暖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