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？”
明霜往他跟前挪了挪，眼下一头湿漉漉的，临时也没体例睡了，她歪头去打理湿发，目光不经意落在江城身上。
“能够吃了么？”
洞外的溪水潺潺流淌，水面飘着山里落下的树叶，清澈见底。明霜凑在岸边瞧着水里倒映的本身，满脸是泥，难为她还在火堆边吃了那么久的蛇肉，想起来“噗嗤”一声就笑了：“好丢脸，仿佛怪物啊。”
“好吃。”明霜眯着眼睛朝他笑，“我还是头一次如许吃蛇肉，之前只吃过蛇羹……你尝尝。”
明霜头发很长，把发带一摘，瀑布似的倾泻下来。江城捧了水谨慎翼翼地将她发梢润湿，尽能够轻地把黏在上面的泥土洗掉。
“小江……”
这小我嘴很硬，打死不肯承认，她也无法。
这是变着法儿说他是个娘娘腔么？
“我……”沉吟好久，他咬咬牙，“您早些歇息，明日还要走山路，会起很早的。”
果不其然，明霜伸手悄悄拉住他，“我想洗头。”
火堆旁横尸遍野，转眼间又让她吃了两三条，江城加了些柴禾出来，俄然感觉明霜是小我才。方才见了蛇还吓成那样，这会儿却拿着蛇头在手里把玩，涓滴不见惧色。
他没转头，身后听得她极轻极轻的感喟，牵在衣摆上的手指缓缓抽走。明霜背对着他躺下，一言未语。
“蜜斯……蛇头不要玩了，不洁净。”
约莫上辈子本身欠了她很多钱，这辈子必定如果他命里的天魔星吧……
抬眼一打量，差未几有杯口那么大，通身碧青色，鳞片在月光下闪闪发亮，令人胆怯。她禁不住带了些哭腔，颤声问道：“是真的蛇啊……这儿不还会有蝎子，有毒虫吧？咬上一口，可会死人？”
明霜靠在他身边，一面他背后缩，一面又忍不住再去瞧方才那条青蛇。春夜里，山中尽是虫鸣声，清脆清脆，她俄然问道：“小江？”
明霜讪讪一笑：“我想看看你的伤……”
他微微抿唇，守在火堆边闭目浅眠。
她乖乖应了，把几个脑袋扔到火里去。吃饱喝足以后，明霜又闲着没事干了，头钗许是落在了水里，青丝散了一地，她伸手扯了扯，也是一把泥，干成了块儿。
她指尖染了蔻丹，衬得肤色白洁，细嫩的触感从早已成疤的胸口上拂过，江城不由喉头一紧，连呼吸都非常起来，忙回身避开她，缓慢将衣服穿上。
江城将已经烘干的衣裳细心搭在她身上，明霜缩了缩肩膀，用心别过甚没理睬他。
她没有嫁过人，设想不出结婚以后和他在一起过的会是如何的日子。
明霜抿着唇浅笑，取了根树枝往火堆里捅了捅，“杀甚么人呀，怪可骇的。”
“有没有被咬？”
“我晓得你是严父执的人，虽说拨给了我，等我嫁了人还是要归去。”明霜俄然谨慎拉了拉他衣角，“你……情愿跟着我么？你如果想，我能够去找爹爹把你赎过来。”
“嗯。”
半个时候以后，火堆上多了个架子，串着一条已被剖了内脏的蛇，烤得滋滋作响，明霜托腮盯着蛇肉看，两眼闪闪发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