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城照实答复：“未曾。”
这但是不小的一笔数量啊。
江城抱着明霜上了台阶，这才放下她，推着轮椅出来。
“诶！”她说这话的时候特地朝那店伙看去，应得格外大声。
“不能这么想。”明霜歪着头笑道，“前人说‘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’，你们就是眼界太浅了，几百两银子现在看着是多，难不成够吃一辈子？我是不成能在明家过下半生的，他们也不见得肯养我。”
杏遥拿眼瞪他，刚想发作却被明霜拉了归去。
“一共就两个，高低午调班。”
明霜点点头，仍只是笑：“店里除了你，其他帮工的另有多少人？”
明霜顺手摸了摸，料子还是很好，触感细光光滑。
“哎……”明霜活动了一下脖子，禁不住感喟。这间店远比她设想中的还要糟糕，能不能扶起来都要看造化了。
他手上一顿，仓猝解释：“不是……”
“你这甚么态度……”
赵掌柜搅动手指看她，“店里的几台纺机年前就坏了，并且这蚕丝、印花、染色都是要钱的，另有请机户的钱呢。”
“使口不如自走，求人不如求己。与其寄人篱下，到处看人眼色，还不如今后出去，我过我的，他们过他们的，我们谁也不欠谁。”
“明白了？”
“今后要多笑笑。”
“我有筹算。”她放下茶杯，笑道，“这三日你去当掉剩下的缎子，完了托人给江侍卫带个话。下一步如何做我会奉告你……把铺子里统统的帐本都给我。”
“那好。”她笑得和顺道，“你去吧。”
姚嬷嬷端果子出去的时候见她还在提笔写写画画，不由疼惜道：“蜜斯，歇会儿吧。”
明霜前些日子落水害的病到现在已经全好了，这段光阴她过得非常安稳。公然不出所料，明见书想让她办理铺子的事儿被叶夫人给拦下了，底子不必问她是甚么志愿，一句“女人家要循分守己”就给打发了。
明家二蜜斯做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，这一点他早有体味。
“是啊。”
“明白！”
听她这番话，姚嬷嬷怔了好一阵，才展颜浅笑。
“小江。”她拿了一匹在摊开在怀里看，随口问他，“杭州出的白编绫，畴前你穿过这类缎子么？”
“吓到了？都不说话……”
茶盖子“哐当”一声响，赵掌柜几乎没拿稳，问她：“蜜斯这是要筹办出售？”
他怔了怔，说好也不是，不好也不是。幸而她只是说说，也没在乎，转头又另取了一匹来瞧。
等着她走远，才又朝姚嬷嬷道：“你也看着她，别搞砸了。”
绸缎战役常布匹分歧，都是大户人家买得起的，越金贵的人越挑缎子。拿这些卖不出去的旧货在店里摆着，买卖能好才怪。
那店伙擦着口水站起家，一见明霜坐着轮椅，并没放在眼里：“这才刚中午，让人睡个觉能如何？我们店内就这些缎子，客长您自个儿瞧，看中甚么买了就是。”
“小晚。”
如此摸索的话，他想回绝也谢毫不了，顿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受……
未几时，赵掌柜就提着袍子小跑出来，店伙端上茶水，两人相对而坐。
“和他置甚么气？我瞧瞧这里的丝绸，你出来把赵掌柜给我叫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