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见林老头儿都发话了,也只得撇撇嘴,“既然你爹都这么说了,那就随你吧。”便坐在一旁不再言语。
为甚么说是破碗,因为每个碗都是破的,就没有全好的一个。不但是破的,碗沿上另有黑黑的甚么。
林大发早就进屋里喝茶去了,看着林大山直直的站在堂屋里,眼角勾起不屑。
林大山一听,这才松了口气,听到林大发说王氏想他了,眼角顿时就湿了,背过身抹了抹眼泪,“老二,那我们就走吧,别让爹娘等久了。”
林大山把锄头放在院子门外,又拍了拍身上的泥土,才跟着林大发前面走出来。
哼,本身这个大哥,性子木讷,就跟那木头似的,身上穿的连那乞食的都不如,如何能跟本身比。再一看那尽是泥土的一双大脚,呵,果不愧是泥腿子,哪有他一个读书人来得风景。
因为小时候念过书,又插手过乡试,固然没考上,但倒是村庄里有学问的人。现在在村里独一的一所书院内里教书。
现在,已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。
砰地一声跪在地上,朝着上面磕了三个头,“爹,娘,儿子不孝,不能让爹娘过上好日子,现在还为了儿子的事情,让爹娘弟弟如此难堪。爹娘放心,儿子就算是这一辈子都没有子嗣,也不会打侄子们的主张的。”
陈氏这么一说,她眼睛顿时就亮了。
王氏洗了个手,便在林老头中间的椅子上坐下,此时屋子里已经站着一大群人,林大发跟他媳妇陈氏,林大有跟张氏,林大石跟李氏,就连林梨香也在。
略一思考,便对林大山说道,“老迈呀,你就先归去写休书,归正那女人已经醒过来了,我们也算是对得起她了,她不能生孩子,不能给你留个养老送终的,光这一条,就犯了七出之首呀,咱休了她也是在道理当中,就算是她要闹,咱也是有理的。等你写了休书,娘再托刘媒婆给你说一家好的,到时候,你们还搬来家住,咱一家人和和乐乐的,多好。至于你那媳妇儿,想必她也没甚么处所可去,身子又弱得很,就留在家里奉侍我这老婆子吧。”
林大山没说话,就闻声那边陈氏眼睛一斜,嗤笑一声,“还能如何办,当然是写休书咯,不能生儿子的女人,就跟那不下蛋的母鸡一样,有甚么用啊。再说了,小妹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,如果摊上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大嫂,到时候可别叫人说闲话呀。只是,既然是咱家把那女子救返来的,天然不能就这么放她走,依我看啊,娘,咱就把她留下来当个粗使的丫环吧。娘你呀,也跟那大富人家的老太太一样,享享清福。”
“大哥。”
桑玉在屋里等了好久,也不见林大山返来,肚子饿得实在是受不了,渐渐的走到厨房,说是厨房,也不过是连屋顶都没有了,角落堆着一大堆的茅草,灶台上只放着一个小罐子,桑玉翻开那罐子,内里只要小半罐子的盐,泥墙旁靠着个木柜子,柜子的门已经没有了,内里只要些破碗。
林老头儿吸了一口旱烟,看着直直站在面前的大儿子,想当时候还是小小的一团,却为了几个小的,捱到现在才立室,却又碰到了那样的事情。
桑玉皱着眉头把脸撇向一边,这屋里还真是不普通的穷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