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唐楼一把拉起虚若,纵身一跃,飞上屋檐,踩着伽蓝寺一众禅院的屋顶与红枫银杏的树冠,消逝在了夜色中。
“赵缓之。”唐楼答道。
“看,连阿今都放话了,你没得选了。”唐楼边说边往外走,“你等我一会儿,我去筹办一下。”
“虚若师父。”唐楼道。
“不准去!”谢初今往她身前一站,“你忘了小山剑会那次了?伽蓝寺这时候定然布下了天罗地网,我不想又赔出来一个你!”
“宋姐姐,做甚么要说这些见外的话?”谢成韫微浅笑着,用力地闭了闭眼,将泪水逼回眼眶。
谢成韫紧咬着牙关。
虚若起家,将被褪至腰际的玄色僧袍拉了上来,重新穿好。
“宋晚。”
谢成韫从速走畴昔,坐到宋晚身边。“宋姐姐,你醒了?”
“小山剑会上,有人对你用了勾魂术。此事,该当与唐肃脱不了干系。我虽不明白,他为何要对你利用勾魂术,但既然前次没胜利,此次他定然还会故伎重施。这颗凝魂珠,你还是带在身上罢,以防万一。”
虚若对谢成韫道:“如果不敌,不要管我。”
俄然胸口一疼,松畅怀里的人,连退了三步。
谢成韫不语,银光一闪,就要没入唐肃的胸膛。
禅院被火把围住。
“阿今!”谢成韫叫住他,“他已经被我杀了。”
宋晚勉强展开双眼,眸中是处于垂死之际的人才会有的哀楚。
火光中走出一人,白穿着身,眉宇清冷,手执凌霜剑。
她一愣。
倒是三箭齐发,唐肃只来得及将头偏开,还是有一支射中了他端碗的手。他吃痛一放手,小碗掉落在地。另有一支箭射向的,是一旁的何涛,但他躲得快,那一支箭只不过擦着他的耳朵飞过,却足以将他的咒术打断。
唐楼听明白她的意义,道:“我带他走。”
唐肃顾不得擦嘴角的血,提剑就追。
虚若手脚被铁链锁着,上半身还是不着寸缕,伤口上的血迹已经凝固成黑红色。他闭着眼,口中念念有词。
这根链子,展转一世,又回到了她的脖子上。谢成韫低头,看着挂在胸前的链子,一时不知是何滋味。
谢初今挑眉,“你?你去有甚么用?你连她都打不过!”
话音一落,一声嗡鸣,凌霜剑出鞘。唐肃执剑的手一抖,以凌厉之势向谢成韫扫来。
“你不会又像上回那样,弃她于不顾罢?”谢初今俄然问道。
谢成韫举剑相迎,将凌霜剑气格开,反手一剑向唐肃刺去。唐肃被逼得后退一步。谢成韫发了狠,一味求快,手中长剑似化成了闪电,世人只看到一道道的白光而不见剑身。
唐楼从天而降,拉起她的手,纵身就跑。
“我有一名至好,医术赛过我很多,如果他在,或许有体例。”唐楼道,“只不过,他远在千里以外,来不及。”
唐楼一把将谢成韫拉向本身怀中,一个扭转,与她换了个方位,身子略一顿,皱了皱眉,决然将她打横抱起,提气向山下掠去,很快不见踪迹。
谢成韫叹了口气,“阿今,宋姐姐不轻易,我师父也是。此次如果错过,便是一辈子的阴阳两隔。你还没有喜好的人,不能体味此中的绝望。曾经我也和你一样,对男女之情不屑一顾,等认识到它的贵重之时,为时已晚。错过,是这人间最令人无法之事。正因为经历过,以是不肯见到一样的事产生在我在乎的人身上。师父于我有恩,宋姐姐是我的亲人,他们都是我在乎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