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冬挡在谢成韫身前,不客气道:“和尚休得无礼!”
……
年青公子端倪含笑,声如玉石琅琅,“有劳了,给我就好。”
“小二!”
“小二!”
未卜先知,莫非这和尚……
“快些端上来!本女人要饿死在这了!”雅间内的女人不耐烦地催促。
虚清“哎哟”一声,摸了摸头,负气闭紧了嘴,冲到前面,再不说一句。
走着走着俄然灵光一现。是了!这位公子与方才左边雅间内的公子,两人长得可真像啊!怪不得!只不过,左边雅间的公子浑身杀气,寒意逼人,而这位公子笑如春山,韵致风骚……
戒痴心不足力不敷地回应,脚下歪歪扭扭,眼看便要倒下去。仓促跑过来一个小沙弥,情急之下用本身的身材支住戒痴,堪堪止住下坠之势。
蜀中,恭州城。
恰此时,一道寒光乍现,剑气逼人,只闻声嗤啦一声。戒痴蒲伏在地,手中抓着被剑气裁下的一片裙角,手指被剑气的锋芒割开数道颀长的口儿,正往外渗着血。戒痴顿时酒醒了大半,暗道一声好险,几乎丢了这只手!
小沙弥扶着戒痴艰巨地往前走,一张小脸憋得通红,边走边数落师父。
元冬怒道:“你这和尚,好不要脸!”
“小二,我的西湖龙井如何还没上!”
“师父就晓得信口开河!方才在那位女施主面前也是,甚么命格破裂,元神不稳,尽会胡说八道,也不怕佛祖降罪于你!”
戒痴道:“你懂甚么?酒肉穿肠过,佛祖心中留。佛祖一向在我内心。”
有人等得不耐烦,猛地一拍桌子,大为不满地怒声喝道:“老子都他娘的等半天了,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!老子也不要甚么马蹄糕了,老子就要你手上的这个,你把那两碟玩意儿给我!”
谢成韫大言不惭道:“爱美之心人皆有之,你怎能随便给人扣下贱胚的帽子?再说,食色性也。我饿了,你快把糖蒸酥酪端上来。”
开门的是个年青公子。
戒痴嬉笑道:“你这小娘子怎的这……这般凶悍,你……别不信,谢家又如何,想当年……若……若不是贫僧未卜先知,谢家一族早……早就灭门喽!”
“阿弥陀佛!施主意谅!”虚清急得连连抹汗,“师父我求求你了,快些随我归去罢!”
女人一把夺过他手上的糕点,狠狠瞪他一眼,砰地一声把门合上。
元冬瞋目圆睁,“如许甚么?如许明目张胆么!”
二楼统共十二间雅间,摆布各六间,中间是一条廊道。店小二走到最里的两间,敲了敲左边雅间的门。
“有则改之,改过便可。”唐肃牵起她的手,“走罢,这身衣裳是不能再穿了,先回禅房换了,换好我送你回谢家。”他拉着谢成韫迈出几步以后忽地停了下来,也不转头,冷冷地说道:“本日不杀你,不过是因为我不想在佛祖面前杀生罢了。”
谢成韫也不急着走了,开口问道:“此话怎讲?”
“女施主莫……莫要惊骇。”戒痴笑嘻嘻对谢成韫道,“贫僧……贫僧见你命格破裂,元神不……不稳,本日遇见贫僧也是你的福分。快……快随贫僧来,待贫僧与你消灾解……解难。”
店小二笑着劈面庞清秀的女人道:“女人,您点的糖蒸酥酪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