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摸了摸小女人的髽鬏，温声同她道：“好了，归去吧，今儿就不上课了，归去好好歇着，要不过来看书也能够。”
在肚子里略一考虑，蘸墨舔笔，开端答题。
“何解？”昂首问她，目光灼灼。
“真的能够。”林妈妈看着灵璧可贵透暴露来的小女孩儿状的灵巧，不由笑了起来。
林妈妈将笔墨还未干透的笺子递到灵璧面前：“看看，这道题能答吗？”说着又端了张椅子过来，表示她坐下。
又细细地看了一遍，将笺子收好，抬手再写了一道题与她。
灵璧忽闪着杏仁眼，重重点头：“有。”
就愣了一下。
“回先生的话儿，出自于《汉书地理志》。”灵璧答道，又痛快道：“《禹贡》原文：淮海惟扬州，彭蠡既猪，养鸟侑居。三江既入，震泽厎定。《史记索隐》有云，地理志有南江、中江、北江，是为三江。其南江从会稽吴县南，东入海；北江从会稽毗陵县北，东入海，而中江，从丹阳芜湖县西南，流经石臼湖过濑渚、濑水汇太湖而入海。”
灵璧的目光就落在了那一架子的书上，再没想到竟然还会有如许的不测之喜：“真的能够吗？”
可到底不免有些心伤，另有些惭愧，之前陈大姑领着灵璧找上她的辰光，就特地奉告她灵璧识字，还在书院里念过书。她也没非常放在心上，外头的不比她们府里的，不到万不得已，谁家也不至于卖儿卖女的，多舍几两银子就多舍几两银子，这个主她还是能做的。
并且不但两回。
林妈妈底子就没坐归去，站在灵璧身后，看着她头先另有些生涩，不过也就几个字儿的工夫，下笔就轻巧熟稔了起来，不觉地去看她的手，手指间的力道分寸，拿捏的恰好，一笔楷书已经写得有模有样，比之菘蓝还要略胜一筹。
再看答案，微微一笑。
“嗯，感谢菘蓝姐姐！”灵璧点着头，又下认识地扭过甚去看青萍，就见青萍正一脸忧心忡忡地望着她。
林妈妈看着正暗自点头，就见灵璧又把孟老夫子的“不违稼穑，谷不成胜食也……”拎了出来，洋洋洒洒又写了一大篇儿。
她这道题目出得中规中矩，出自于《论语泰伯》中孔子奖饰尧的名段。
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儿，这应当是一道经文题，出自《书经大禹谟》，而《大禹谟》讲的就是大禹、伯益和舜运营政事的古事。
实话奉告林妈妈，林妈妈就笑道：“既是翻过两回，你且看着答就是了……”
而林妈妈目睹灵璧如许快就下笔，愣怔过后，不由在内心长叹了一口气，自是有些遗憾的，这道题她也给菘蓝出过，可菘蓝翻遍了书，给的答案还是吴淞江、钱塘江和浦阳江，不过也不能见怪。
这算不算嘉奖？
灵璧双手接过来一看：水、火、金、木、土，谷惟修。
并且灵璧小小年纪，年方九岁，能将前面两题答得滴水不漏，已然不易了。
想了想，又饶有兴趣地问她：“有没有念过《禹贡》篇？”
不过还是接过灵璧递过来的笺子看了一眼，倒是刹时瞪大了眼睛。
目光早已落在笺子上的灵璧屈膝伸谢，已经能够必定林妈妈在伶仃给她喂题了，倒是想都没想，就点头应了下来：“回先生的话，这题我能答。”
《禹贡》，仍旧出自于《书经》，是叫灵璧极其沉迷的一篇，写的是以地理为径，将天下分为九州，别的还兼载山脉、河道、泥土、地步、物产、门路，以及各地的部落，无不详加论列，非常成心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