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抿一口老酒,这滋味,绝了!
最遭孟氏念叨的,除了蜡烛,就是笔了,一支二十个铜板买来的羊毫,凡是用不到一个月。
抹了抹嘴,起家捞了个酒盅斟满了塞到孟氏手里,又给本身斟了个满杯,端起酒盅单要敬她:“这些天,你受累了。”
只平凡人家,炊洗扫洒且忙不过来,更别提还得同男人家一样的保持生存,谁家妇女有这闲工夫费时费料的只为清算一碟子按酒的小菜,饶是孟氏也是可贵一回做给桑振元解解馋。
可不管怎的洗,笔腹顶端残留的墨及胶质是绝无能够完整洗净的,不消多久,还是会鼓出包包来,誊写结果天然大打扣头。
“依我想来,火药火药,既是占了个‘药’字儿,这玩意儿就不成等闲视之了。”
喷香酥脆,就是这个味儿!
桑振元才不管,只望着她笑,笑得孟氏在内心狠狠啐了一大口,却不好驳了他的面儿,咬了咬牙,先低手受了他的敬。
董老三同孩子都还在呢,饶是孟氏一贯利落,也被没脸没皮的桑振元闹了个大红脸,把着酒盅的那只手更僵在了那边。
又不觉地去看瞪圆了眼睛盯着人看的太湖,内心翻滚,透过太湖,一个身影影影绰绰浮上心头。
好几盅烧白酒下肚,还是面不改色的桑振元把着酒盅晃闲逛悠的,半晌,还是朝着董老三点头:“就跟郎中开的药方剂似的,但有差池,说不得就是要命的事儿,还是悠着点儿罢!”
这但是实在话,可不是他怕了孟氏……
董老三酒量不如桑振元,这么几盅下肚,已经吃钝了,好一会儿才回转过来,没想到桑振元这把年纪,孩子都有叁了,还能闹这些,张了张嘴,不平不可啊!
“是。”灵璧收回视野,赶快应了一声,放心用饭,以后捧着碗筷告罪下桌,洗手洗脸,领着头往书房做功课去。
不然也不能勒紧裤腰带供桑硕灵璧兄妹一道烧钱读书了。
“你老子斗大的字儿不识一箩筐都晓得下工返来先把家伙什拾掇好,明儿才好下塘,老娘花了这么多钱送你读书,就是为了让你越念越憨的?”
出门这么多天,旁的都还罢了,就惦着这一口了。
灵璧同桑硕齐齐笑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