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张宗禹从怀中取出一张油纸,又将一只承担递给皮绠:“这承担里有你缉获僧格林沁的一对宝珠,另有一些碎银子。这油纸包里是一张舆图,你把它收起来,趁这夜深人静,快快逃回故乡去吧。”
本来,张宗禹被淮军、豫军、鲁军包抄以后,李鸿章一边采纳猛攻死打合围的战术,一边又动用各方力量来崩溃捻军。此时,西捻的一些首级也摆荡了,在突围中,张宗禹夜走德平、宁津,被清将刘松山追杀,有七百人投敌。运河防地冲破不了,捻军部将张正邦、张正传等偷偷投敌,捻军的步队一下子就有2000人失散。投敌以后,张正邦便带着清兵为清军带路,寻觅张宗禹的踪迹。僧格林沁被杀后,那匹小白龙却被张正邦获得。因为这马与张宗禹的千里驹为同一马师所训,两马只要闻声,便会打着响鼻,相互密切。张正邦得清军首级直隶总督刘铭传令。让他带领马队,追杀张宗禹。此时,张宗禹仅剩下数百骑,没有才气与清军作战了。只能东躲西藏。但是,张正邦的小白龙与张宗禹的千里驹却听到动静就打响鼻,因而,清军就闻声追杀而来。为了消弭这一隐患,张宗禹派张皮绠带领几位捻军兵士,趁着夜色。去偷张正邦的小白龙。
“不,“张皮绠说,“我已没有家了,自插手了捻军,我就作好了筹算,就是死,也要死在一块。”
皮绠欣喜道:“公然就是你呀!终究找到你了,感激你的拯救之恩,鄙人名叫张凌云,受凌云一拜吧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女人传出一片银铃般的笑声,“还不敢承认呢,刚才还在梦中喊着杀杀杀的,莫不是杀清兵吧?”
“胡涂,你的仇是报了,可那十几万捻军的弟兄的仇都报了吗?快走,要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。”说罢,“噌”地一声。张宗禹抽出那把纳库尼素光刀。这把刀是皮绠缉获僧王爷的,以后,就留在张宗禹的边,他又用这把刀,砍杀无数清兵。
捻军这时候多数换步为骑,清军想包抄捻军也是很困难的。因为马队跑得缓慢,清军即便包抄了捻军,他们一起砍杀,也能冲出重围。只可惜的是。天公不作美,这时候却下起了连阴雨,百年不遇的一场洪灾,淹了庄稼,害了百姓,也害了捻军,却救了清军。连日的大雨,将高山变成泽国,到处都是泥泞。马在这里底子起不到感化,反而变成了累坠。每次与清军接火。捻军不是被追到池沼当中,一刀一刀地砍杀,就是被李鸿章的洋枪和洋炮打得七零八落,西捻也今后也再难复活。
张宗禹说:“大丈夫平生,死何惧也?为的就是能够轰轰轰烈烈,我已百姓们出过气了,虽死无憾。可你还小啊?你要活下去,为捻军的弟兄们报仇。”
对于皇廷要采纳的行动,捻军也不是不知。可惜的是。张宗禹的主张没能获得赖文光和任化帮的呼应。
凌云跟着荷花,来到一堆干草前,见那边躺着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夫,又黄又瘦,看来是抱病了。张凌云就向那老夫施一礼,说:“老迈爷,你那里不舒畅?是不是病了?要我帮手吗?”
实在是太累了,他想找个处所歇歇脚,可到处都是泥泞,却没有能够睡觉的处所。走着,走着,他发明前面的一个荒丘,荒丘四周都是庄稼地。一片高粱地头放着成捆的高粱叶,这是农夫为促使高梁成熟打下的枯叶。玉轮已经下山了,大地又变得非常暗中。皮绠便在夜色的保护下,抱了一捆高梁叶,摸索着向那荒丘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