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怪我!谁让你第二天急着回故乡去看孙子……”
玖儿嘟了嘟嘴,又从骆嫣的箱笼里找出一件天蓝的羽纱衣裳,深思了一下,又找到一件月白纱的堆褶裙。
骆嫣换好了衣裳,荣玘欢畅地进了门。打量着骆嫣叫道:“娘子好标致!”“相公也好俊!”骆嫣帮荣玘换好衣裳,让玖儿同去,便挽着荣玘手臂朝宴客堂走去。
江夫人自知失礼,往椅子上靠了靠。脸上的神情和缓了些,从栖霞山返来,江夫人打发栖凤去翠苑,找老太太身边的宝箱要些花腔子来。说是要给荣玘制新衣用,下个月荣玘就年满十七岁了。见栖凤欢畅地往翠苑去,江夫人才叫祝嬷嬷来筹议,是时候要打发走栖凤了……
忽听宴客堂外环佩叮当,骆婵娇媚地笑着,身穿戴绯色的斑斓华裳进了门。骆婵眼神飘过朱杏茹,脸上尽是不屑的神情。
祝嬷嬷俯在江夫人耳边悄声道:“奴婢已经探听过了,大奶奶和大爷新婚那夜,她身边的小丫环青儿跑到门房,求门房开门让她出去请大夫……那药汤必定不会是三奶奶喝的……姐妹情深,三奶奶心眼太好了。被人算计了都不晓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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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听骆嫣说要留着栖凤用,一时不知如何说。江夫人望了望祝嬷嬷。
江夫人叹了一声。“栖凤这丫头之前心眼儿不坏,现在如何变成了这个模样!偷拿了骆婵的汤药非说是骆嫣喝的,害我差点曲解……”
丫环们脚步仓促地安插着餐盘,一盘盘的生果点心流水般地端上了桌子……
祝嬷嬷走到江夫人身边。“奴婢看三奶奶仿佛胸有成竹,看来夫人要纳福了……”
“相公等等我!”朱杏茹花枝招展地追上荣珏,伸手去挽荣珏的手臂,荣珏抬起手臂似成心又是偶然地拂开朱杏茹的手。
宴客堂外不知何时挂上了成串的宫灯,窗棂上被烛火映得红十足一片。走了宴客堂,荣珏和朱杏茹已坐在围成半圈的长桌前,长桌上铺着大红的丝绒布饰着金光灿灿的流苏。
荣府宴客堂在永禄楼院子南面。骆嫣挽着荣玘边走边谈笑着,进了永禄楼的院子,荣珏和朱杏茹恰好从永禄楼出来。
“夫人身子不爽已经喝了粥安息了,三老爷又不在府上。夫人让三奶奶代表三房去。”
“去给我换一身简素的衣裳吧!”
“当然没忘,不过我感觉我们能够更好地差使栖凤。她毕竟在沐熙园当差十几年,对婆婆和荣玘都有很深的豪情,为甚么不留着栖凤好好用她呢?”
“当然,代表三房的只要三爷!”宝蝶应着去书斋找荣玘。
骆嫣让玖儿找身富丽的衣裳,玖儿欢乐地应着,从箱笼里找出一件银红轻纱的衣裳,又理出一件象牙白的千丝百褶裙。
“您那是心急!三爷洞房。夫人还让栖凤去收验贞的白布,这不是给栖凤话柄嘛……”
“娘子,好臭!”荣玘捂起鼻子。骆嫣笑了,刚才朱杏茹擦身畴昔飘来的一缕香气,当真是熏人,“一会就不臭了!”骆嫣安抚道。
宴客堂里的世人站了起来。程夫人率先进了门垂首站在门边,身掉队来的荣家大老爷和二老爷、大爷恭敬地分站在大门两侧,从他们中间走出去两小我。骆嫣昂首望去,怔住了……
“奴婢罪该万死!请夫人惩罚。”祝嬷嬷说着就要跪地,江夫人赶紧扶起她,“好了。罚甚么罚,和你说说话。我这内心才不会那么堵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