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宝箱为人实在，模样也忠诚，说得远了我还不放心呢！就是我们帐房上的荣安，都是本家本姓的，隔得远也是一门亲戚。也算给宝箱一个好归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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锦鸳讲得跟流水帐似的，并没多少兴趣，骆嫣却听得痴痴的模样。只要有人能说到荣玘，骆嫣就感到内心不再那么空落。曾经共有的光阴，一幕幕闪现在面前。荣玘仿似就在面前普通……
宝箱在门边踌躇着，望了一眼骆嫣。骆嫣朝她浅笑着点点头，宝箱放动手里的鸡毛掸子，敛了眼神垂首和老太太辞职。
“如何啦？三奶奶，您做恶梦了？”锦鸳来不及披衣，趿着鞋跑到骆嫣床边，揉着腥松的眼睛。
“不舍得也得舍得，府里的丫头一荐一荐的，到了年纪就该出府。”
翠苑的暖炉烧得格外热。骆嫣才坐下一会便觉浑身炎热。侧身看江夫人也不时抹着额上的细汗。荣永禧更是脱了外罩的棉袍，只穿了一件夹衣还是热得满面通红。
“倒也是，娇娘不在，荣玘也出去。身边俄然少了人，让人觉不得劲！”荣老太太拢了拢袖子，屋里已经够热了。她还是感觉冷。昨早晨几房闹得不痛快，她的心机也重了起来。夜里睡不好，早上起来一个劲地身子发冷。
荣玘不会有事的，他不过是和赵伯琮去边疆上假扮一回完颜宗达，把完颜宗达的尸身藏到金国边疆就好……必然不会有事的！骆嫣自言自语道……
“大过年的，哪有穿破衣裳的！”荣老太太让燕嬷嬷去永禄楼，找荣永禄拿一件衣袍过来……
骆嫣帮锦鸳掩好了被子，披衣下床，取了火钳拢了拢将要燃尽的银炭。前两天荣玘握着这把火钳的模样还历历在目，火钳上也似存有荣玘的余温。一块银炭腾跃着燃尽最后一点星火，骆嫣的手一抖回过神。往暖炉里又添了几块炭。望着银炭渐渐通体火红。骆嫣的心机才安宁下来。
银簪隔着门帘子说，是程夫人让宝箱畴昔说说宝箱的婚事……
“不要紧，你能说几件就说几件，就是到处玩，也说说他都玩甚么，往哪跑……”
雪，一望无边的雪！荣玘一身轻裘骑在乌蹄枣红顿时，不断地向天涯飞奔。俄然枣红马一声嘶鸣，腾空飞起，抖擞的前蹄溅起漫天的雪泥。荣玘从顿时掉落下来，轱轳出老远。忽听得呼啦啦声响，四周八方的雪崩落着向地底陷去，滚落的雪块裹着荣玘沉入雪渊深处……
荣永禧赶紧把衣服拢在怀里，不美意义地笑道，“是鞭炮崩的，等归去染坊那边让国香给我补缀上，还能穿。”昨夜子时烧银符纸，怎料符纸的火苗蹿上了荣永禧的衣袍。
“……会很快返来的，娇娘也过得好。我们是瞎操心罢了。”荣永禧松了松衣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