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婆子抓着宝蝶的脚倒吊起来,一个婆子用力捶她的背,宝蝶“哗”地吐出几口水,渐渐缓过气来。婆子们这才放开她的脚,搁在荷塘边的石椅上,两个脚快的已去程夫人处报信了。
朱杏茹扶他躺下,他顺势把她揽在怀中。动手香滑的少女肌肤,让他顿觉赤热难耐,急吼吼地剥下朱杏茹身上的吉服,扯下她头上的凤冠,伸手掀落锦帐红纱,顿时床帐里好一番旖旎春光……朱杏茹欣喜地闭着眼睛,相思已久的荣珏终究成了她的相公!
玖儿和锦鸳从速上前挽起荣玘要走。“娘子,我们一起归去。”荣玘见骆嫣不走,也要留下。骆嫣哄他,“相公先归去换衣,我顿时就来。”荣玘这才一步三转头地跟着锦鸳和玖儿走了。
“三爷一贯不会游水,如何好好的掉塘里了!”一个婆子敲着荣玘的背,又去压他的胸口,满脸焦心。
世人都说*短,朱杏茹却觉这一夜很长,一夜几度,她已累得没了力量。晨光里,她残妆不醒,鼾声阵阵。俄然一声惊呼,突破了永禄楼的沉寂,也惊醒了酣梦中的朱杏茹,
“宝蝶曾是老太太身边的人,这里离翠苑比来,不如先送去翠苑北厢偏院,侍宝蝶缓过神来再去服侍大夫人和大姐姐可好?宝蝶总算是为了骆嫣才失了足,骆嫣内心过意不去……”
骆嫣晓得该来的还得来,不过这一世总算救了宝蝶一命。
“你是?”荣春娘脸上的横肉颤了一下,眼里闪过猜疑。
骆嫣明白人之心死,喝骂又算得了甚么!宝蝶身已活,心已死。救人需救到底才行!她冲着荣春娘福了一礼,叫了声大姐姐好!
昨夜喜宴上觥筹交叉,荣珏终究送走了最后一波高朋,才到洞房。手持乌亮的秤杆,表情冲动地挑开大红的盖头。新娘低眉低头羞怯地别过脸去。烛光中,新娘头上的凤冠银珠闪闪、凤翅颤抖,额边坠下的金丝流苏晃得荣珏睁不开眼睛。
荣春娘“哦”了一声,看看宝蝶,又看看骆嫣,分不清话的真假,回身冲着婆子丫环嚷到,“都死人啊!还不把人抬去百福园。贱婢,就会四周献媚!”
骆嫣心道,荣春娘即便再活几世还得是这个泼样!
荣春娘看着骆嫣游移着不能定夺,骆嫣晓得荣丽娘断不会让宝蝶进雎鸠楼的,雎鸠楼是荣家闺楼,风水贵气,如何能让捉死的奴婢给坏了。
“三爷!”一个婆子叫道。
从塘里拉上来的人恰是宝蝶。婆子们七手八脚地去抬宝蝶。
荣玘咳了两声,张嘴吐出一口浊水。“娘子!我抓到了。”他欢畅地看着骆嫣,似等着夸奖。
骆嫣猜得没错,荣丽娘的确恨她,不止因为拒婚,更因为今儿一早荣珏大闹永禄楼,愤而出府了……
宝蝶双目紧闭,浑身瘫软地躺在石椅上,一只手臂垂在椅外,似睡着了普通。对荣春娘的喝骂毫无反应,不知是真听不见还是假装没闻声。
自古红颜多薄命,骆嫣偏不信,她要好好活,她要她身边的人也好好活。固然宝蝶与她并无恩德,但是宿世蒲月初九已时末,看到从荷塘捞起来已断气的宝蝶,第一次面对灭亡,她的心那么震惊。
荣珏面前都是骆嫣的影子,征服的*充盈着他的满身。
“相公好棒,抓到宝蝶了。”看荣玘安然无恙,骆嫣又惊又喜,眼里擒的泪掉了下来。她忙叫怔在一旁的玖儿和锦鸳,“还愣着干甚么,快点扶三爷归去换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