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不住怒骂,却没出去,反将火堆里的火燃烧。傻根胸膛伤口又长又深,鲜血泉涌,极痛中忍不住张口呼气,浓烟入肺,呛得他连连咳嗽起来,俄然面前黑影一闪,一棍长棍斜斜插入左肩,径直穿透前胸后背!
傻根求生之心重燃,怠倦不堪的四肢又充满力量,他咬紧牙关奋力潜行。视野可达的间隔,陆上或许不需费甚么力量便能行至,在海中倒是艰巨了十倍,特别是顺风波而行,费九牛二虎之力前行那么些少,一个浪头过来,山尖便会消逝不见,似底子没能收缩一丝儿间隔。
借着仇敌的慌乱,傻根右手俄然抓住一条木棍今后扯拉,将仇敌拖近后右脚横扫,把张中达勾翻在地。存亡存亡就在刹时当中,傻根顾不得理睬身上创伤,翻身爬起骑到张中达身上,右拳猛击。张中达满身无缺无损,力量又足,自不甘心坐以待毙,与仇敌厮打起来。
张中达和刘利借着叫声肯定仇敌位置,冲将上来猛刺,傻根筋疲力尽又受两处重伤,在乱棍急刺下连连发展,俄然脚下被石头绊上,跌倒地下。
傻根转头目光在张刘脸上掠过,二人被他目光一扫,禁不住心中打了个突。傻根哼了一声,渐渐摸将进洞。
越奔近,傻黑叫声越惨烈,傻根的心跳得越快越高。傻黑绝望叫声从山洞中传来,奔上山腰,转过山道,山洞跃然于面前,只见张中达、刘利二人手指尖棍守在洞口,洞内火光熊熊,浓烟急冒。
傻黑没有理睬刘利,冲将上来张大口咬着张中达右臂,狠狠甩头,发了狂的野猪力量何其大,张中达惨叫一声,手臂被生生咬断撕离,痛得几欲晕去,傻黑甩开口中手臂,又朝他头颅一口咬下,獠牙穿透张中达脸颊,高低颚旋合,脑袋又急扭急甩起来,只几个来回,张中达便尸首分离,颈腔立即喷出热血,把躺地下的刘利喷了个正着,满头浑身都是又腥又粘的热血,可把他吓了个魂飞魄散,顾不得理睬躺在身边的哥哥死活,爬起家来往洞外急逃。傻黑野性上来,欲把仇敌全数咬死,追将上去啃咬,只可惜它獠牙上还卡挂着张中达的脑袋,追上刘利无从下口,只把他撞倒在地,来回踩踏。
刘胜抢上一步右脚踩上傻根的右大腿,不让他后退,骂道:“大海淹你不死,那便由我送你一程。”说完尖棍往他胸部重重刺下。
洞内浓烟满盈,甚么也看不到。傻黑在内里呜呜叫着。
奔驰途中,傻根心想这岛上没甚么能威胁到傻黑,莫非是张中达三人在打它主张?想到这儿,心中俄然一沉,如坠冰窟,艳阳天下,满身竟然颤颤颤抖!
傻根禁不住一声惨叫,忍痛拔出木棍,急冲上前,右脚举高踢出,正中黑影脑袋,那人哼未能哼一声便即倒地。
张中达和刘利背后攻击,实是大大出乎傻根的料想以外,猝不及防,加上身材极度怠倦,竟然让他们偷袭到手。
他游好长一会,预算着应当能看到岛上小山,转过身来,还是身处茫茫大海当中,那边有山头的半点影子,如是只好再游,前后看三回,都未能如愿,手脚已然灌了铅般沉重,每齐截下都要安息。游着游着,海上竟然刮起南风,一个个半人高的浪头打来,把他冲得今后退三尺。傻根心中不自不准望起来,真是屋漏又逢夜雨,自从动了离岛之心,四人一向留意风向,苦盼南风而不得,不料一落在海上往南游,南风就起,真是叫六合应,叫地天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