傻根一惊:“黄三少在你们船上?”
“黄三少呢,他死了没有?”
老熊和傻黑听不懂他说甚么,一时温馨下来。海风停歇,薄雾升起,刹时四周一片苍茫,淡淡月色洒下,更增如幻如梦之感。
可两只装满水的水缸刚才连同食品一块儿翻落大海,木筏上那儿另有半滴淡水?傻根道:“海水你喝不喝?”老熊听得这答复,看看四周,顿时复苏过来,向傻根瞧半晌,说道:“你叫傻根,我没记错罢。”傻根点了点头。
一向清冷的傻根俄然转过身来,问道:“你在曲入耳到梅花之意,脑海中闪过梅树的身影?”
老熊抱着断腿在筏上痛得直打滚,低低呼嚎,傻根当即从衣服上撕下几根布条,紧紧绑紧断腿减少血流,傻黑则伸舌头舔舐伤口,它的唾沫能加快血液凝固,木筏上除了两人一猪,别无一物,面对着老熊触目惊心的断肢伤口,傻根想不出更好的体例,只好把身上穿了两年的破衣服脱下,包扎在伤口上。忙完后老熊已昏昏倒了畴昔。
郭三虎便在水中也痛得忍不住气大呼,嘴甫张,强大水压下海水往喉肺里急冲,在落空知觉前死死咬上傻黑耳朵,作最后挣扎。
傻根没有答他,他不是不肯答,实是答不出。
“你如果活了下来,今后可来杀我,不必客气。”
“我晓得了,刚才吹奏的乐曲叫《梅花落》,怪不得你说能听出梅花之意。”傻根突破沉寂,语气中虽有喜意,脸上神采却还是木然。
老熊又盯着他,才了很久才道:“有机遇我会杀了你为兄弟们报仇,以后他杀感你拯救之恩。”
“众芳摇落独暄妍,占尽风情向小园。疏影横斜水清浅,暗香浮动月傍晚。霜禽欲下先偷眼,粉蝶如知合销魂。幸有微吟可相狎,不须檀板共金尊。”傻根抬头轻吟。
傻黑“扑通”一声跃入大海,只半晌之间,三条大鱼在筏上活蹦乱跳,“有刀吗?”傻根问。
“也一定,只要你奈得住腥。傻黑,下去抓几条大鱼返来。”
“梅花,梅花,冰肌玉骨、凌寒留香。”傻根昂首喃喃,又低头沉吟:
傻根摇点头道:“我不晓得。”
没有回应,老熊又道:“我是一个粗人,刚才听你吹奏的曲子,脑海中闪现梅花的形像,不知是不是一首关于梅花的曲子?”
随后傻根又把他的断肢吊起降低,过得一会儿,血流得止,老熊在昏倒中痛得脸青口唇白,满身微颤,头上滴滴滴下的水珠不知是海水还是汗水。过了很久,夜幕来临,老熊被海上北风一吹,冷醒了过来,他一展开眼睛便叫道:“水,水!我要喝水。”
“感谢你救了我。”
老熊与郭三虎,傻根与傻黑,分红两对在水中狠恶拼斗,论水性与武功,傻根更胜一筹,但输蚀左臂受伤发不了力,与老熊拼得难分难明。那边厢傻黑只用嘴,郭三虎手脚并用且有兵刃,大占便宜。傻黑虽是猪,倒是非常聪明,拼杀当中瞧准机遇咬住仇敌漂泊的衣衿,一个猛扎往海里深处潜去。郭三虎大惊失容,被拉向深海非死不成,当动手中链子枪用力朝傻黑猪脑袋上戳击,但一来水中阻力大,二来野猪皮粗肉厚,不惧他击刺,只一个劲带他往深海里钻。郭三虎吓得魂飞魄散,顾不得再刺敌猪,抛弃链子枪去脱身上衣服,然在缺氧高压的水下,行动比平时慢了不知多少倍,几经尽力终究把衣服脱下,身上一轻当即便往海上浮,但是小腿上俄然传来一阵剧痛,身子再也浮不了,反而更向下沉,不消看定是被野猪咬上,此时的他顾不上惶恐,弯下腰伸手挖野猪双眼,傻黑用力扭捏脑袋,摆得十数下,竟然将郭三虎一条小腿咬断,瞬时血水四周满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