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之间,二人各展拳法,拆了三十余招。大雨夹着小冰粒,哗啦啦兜头淋下,二人打得鼓起,涓滴不觉酷寒。雨幕中但见丘南兴马步踏实,出拳有节有势,老雕倒是身形灵动快意,明显轻功很有成就。
捕快老雕自恃技艺了得,没将这放肆小子瞧在眼里,只是见他火伴甚众,己方只要四人,如果群殴,定要亏损,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要悄悄打斗,那是再好也没有,便点头道:“好啊,我们走得远些。若给你师父闻声了,这架就打不成。”
谢六一的大弟子丘南兴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人,见得四位官老爷一出去就往师妹身上瞟个不断,心中早一把肝火,见那老雕走向后院,转头向师父望了一眼,只见谢六一闭着眼睛在养神,又见众师弟围在师父身周、全没重视到本身,因而跟从在那捕快身后。
斗到酣处,老雕身形急转,一肘击中丘南兴后背。丘南兴弯身急窜,右脚勾拉,老雕提腿闪避,一招“独龙戏双凤”,拍拍的一声,又击中丘南兴左臂右腿。丘南兴沉着应对,对击在身上的拳掌咬牙苦忍,摆拳连出,俄然转了半圈,双手一前一后,一招“反劈身后雀”,砰的一响,一拳打中对方胸口,另一拳擦着仇敌脑袋而过。中胸的一拳着力极重,老雕脚下本轻巧,被他击中猛地一个踉跄,向后退了七八步,几乎一交坐倒。
围在火堆旁的人见得三人,都让了开来,号召他们靠近烤火。人群中一一个十八九岁的靓丽少女,叫谢玲玲,她爹爹谢六一乃雷州龙马铁拳宗的掌门人,是个高瘦男人,一群门人弟子跟在掌门人身后,从FJ泉州回宗,不想经广州时赶上夏季罕见的大雨,大小堆栈底子容不下他们一群人,迫不得已便选了户大户人家投宿避雨。
老雕给这一拳打得好不难堪难受,在两靓丽女子面前丢脸出丑,更是恼羞成怒,俄然踏步急进,乘着前冲之势,寒光一闪,已抽腰刀在手,弓步直挑。丘南兴毫不害怕,改以“鹞子寸拳”白手和他相斗,“鹞子寸拳”最大特性短平快,是白手对阵仇敌兵刃的良技。丘南兴出招不待使尽便即收回,非常顾忌对方手中利刃,巳是闪避多,打击少了。谢玲玲见这捕快脸上神情悍恶,双眼狞光明灭,并非平常打斗,已是冒死普通,不由得有些担忧。江芯月扯扯她的衣袖,道:“我们走吧!打斗有甚么都雅?”
但是如此景象下,谢玲玲那边肯走,只道:“姐姐,你先归去烤火取暖,我再看一会儿。”江芯月道:“那好,这儿寒气太重,你也不要多耽。”谢玲玲笑道:“姐姐放心,我是学武之人,打一遍坐,便能驱除风寒。”江芯月高烧未退,实是有力再站,便回花厅上取暖。
老雕哈哈笑道:“胜了你这臭小子有甚么光彩,还值得向旁人提起夸耀么?臭小子,上啊。”一捋湿透的长袍,拉起抱角,在腰带中塞好。丘南兴脱下长袍挂在小树上,摆个“螳螂拳”起手姿式,双足叉步,双臂盘曲,倒是仿照得维妙维俏。
两人穿过天井,要寻个没人的地点脱手,却如何也找不到个合适之所,丘南兴心下焦心,便道:“这儿是仆人家,我们四周走动确切非常不对,不如就到花圃中打吧,看看谁终究成为一只落水阉狗。”老雕不由发怒,喝道:“谁怕谁,你这只臭阉狗,这就去花圃在雨中打上一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