傻根到现在才感觉后怕,定了定神喝道:“独眼鼠辈,凶险暴虐,卑鄙无耻!”林百生晓得郑安惹不起,强行收束肝火,脸皮硬生生扯开笑嘻嘻隧道:“小兄弟,我这只不过是和你开开打趣,你瞧我两粒莲子,势道既弱,准头又偏,不过是想吓你一吓,何必活力?”
林百生在空中无处着力,被傻根这么四两拨千斤借力狠甩,立即向厅外飞了出去,噼啪一声重重落在大雨倾盘的天井当中,顿时满身湿透,他又羞又怒又窘,忙不迭站起,但天井湿滑非常,心浮气燥中站立不稳,脚下一个打滑,又仰天一交狠狠跌倒,这一跤跌得更重,林百生躺在雨中半天爬不起来。
正瞧得如痴如醉,俄然耳入耳得林百生一声咳嗽,元伟心头一震:“我此次来是为夺神拳令,可别忘了闲事。”当即收束心神,连使数招精美拳脚,把敌手晃得目炫狼籍,最后一拳打中傻根小腹。傻根经受不住,向后直飞出一丈远,一屁股摔地下。元伟暗忖:“此人内力陋劣聊胜于无,可真是奇特,甚么人只教门徒招式而不传内功修炼法门?”
元伟向傻根拱了拱手道:“小兄弟,好俊的技艺,叨教贵姓大名,师从何门何派?”傻根尚未从林百生凶险无耻的偷袭中回过气来,肝火冲冲回道:“我姓傻,名根,无门无派。元老兄,这位江女人的身,你还要搜吗?”
“哈,长江后浪推前浪,傻少侠小小年纪,不但技艺了得,脾气还直率豪放,元某已有请教之心。”元伟抱了抱拳。
元伟脸上不动声色,表示部下把林百生抬进厅内,林百生此时如一只落水狗,神情委顿,满脸羞色,站在厅中低头拨弄衣服,俄然双手食指一弹,两枚暗器激而出,一上一下,吼怒着同时扑向傻根胸口与下阴。
大厅中刀光、笔影、鞭形交叉,三人斗得凶恶非常。林百生离身长鞭甩击为主,暗器偷袭为辅;元伟一对判管笔神出鬼没,虚真假实,变幻难测,两人分进合击,此落彼起。郑安使开血饮刀法,攻拒削砍,涓滴不落下风。目睹二人的招数愈来愈紧,每一笔都点打他上身大穴,每一鞭都绕其衰弱之处,每枚暗器,都往咽喉招子上号召,只要稍一疏神,不但本身和傻根性命难保,连这鲜艳和顺的江蜜斯也得落入敌手刻苦。想到此处,刀招加沉,猛力砍削。二人怕他力大刀快,不敢逼得太近,围攻的圈子垂垂放远。
傻根先前看谢六一与元伟一场拼战,不但唤醒了甜睡中的影象,重新忆起之前曾练得滚瓜熟烂的不着名招式套路,也顺带把元伟及谢六一几招出色把式记了下来,跟林百生一场拼斗过后,自傲增加很多,便道:“长辈获咎了。”
危急当中又听铛铛两声,一双铁莲子被两只从旁飞来的茶杯别离击中,去势减缓,角度倾斜,分从傻根身边两侧飞过,落于地上。林百生两次出其不料的暗器激射,都被人横加粉碎,实是从所未有之事,本来已经不要脸子不顾申明,欲一击致敌于死,却还是功亏一篑,叫他如何不愤怒之极?双眼狠狠盯向飞掷茶杯的瘸腿男人,如是要喷出火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