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十五元宵节早晨,四人结伴在广州城中赏花灯,游珠江,逛花市,猜灯谜,玩得甚是纵情。第二日,郑安对杜发与傻根及江芯月道:“二位兄弟,江蜜斯,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,大哥我曾说过,每年除夕我都会去陪灵月,本年因伤未能前去,灵月必然会非常担忧顾虑,我现下腿伤已愈,须得前去与她相会,此次一别,定能再见,到时我们再一起痛痛快快喝酒。”傻根拉着他的手,道:“郑大哥,我必然会密查到七彩宝珠的动静,并且不管如何都要占为己有,送给灵月姐姐服食,让你们早日相聚。”
顷刻间,李灵月肥胖的面孔在脑海里闪现,郑安又感到非常痛苦,如有一根根尖刺,刺入心脏,痛得他不敢再看江芯月,调回身子,飞奔分开。江芯月追了几步便停下,看着他的身影杳冥,悄悄靠在木棉树旁。木棉树高大矗立,枝干似铁,不恰是郑安的化身吗?树身上的一枚枚尖刺,那是郑放心中的刺,树身上有多少根刺,郑放心上便有多少根刺,这坚刺,令人不敢靠近,不敢亲呢。江芯月将脸贴在树身上,悄悄抚摩尖刺,轻声唱起时下风行小曲:
“我不信,你一见到灵月姐姐,就会忘了我,忘了我们的商定,呜呜。”江芯月又哭了起来。
江芯月问郑安道:“你有甚么筹算?”郑安没有答复,反问:“你有甚么筹算?”江芯月脸上俄然现出羞色,怔怔望着即将燃烧的火堆,火光下只见她一张面庞红红的,长睫似帘,说不出的鲜艳动听。郑安与傻根都移开目光,不敢再看。过了很久,江芯月幽幽道:“我家没了,爹娘又都走了,mm也不知去了那儿,余下我孤身一人,天下虽大,却无我容身之处。”
执手相看泪眼,竟无语凝噎。
郑安无可何如,只好哄她道:“你不放心,那我们就拉勾勾,谁说话不算数谁便是小狗。”
江芯月见得二人都不说话,脸上俄然更加红了,低着头细声说话,几不成闻,“郑大哥,我……我的命是你救返来的,你要去那儿,我便……便跟着去……去……”到最后已然听不清。郑安长长叹一口气,说道:“我们江湖男人,在刀尖剑刃上打滚混一口饭吃,随时有性命伤害,又四海为家,从无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,你怎受得了这苦,江蜜斯,你另有甚么亲戚,我好人做到底,送你畴昔罢。”江芯月腔调俄然大了起来:“我不怕,只要跟着你,我如何都情愿。并且,我没有亲戚,世上独一的亲人就是mm。”
江芯月再忍不住,两颗大大的泪珠滴下,模样甚是楚楚不幸,郑安安抚道:“傻女人哭甚么,郑叔叔又不是不返来,返来给你买棉花糖和龙须糖吃。”江芯月听了更是悲伤难忍,竟然低声抽泣起来。郑安慌了手脚,在一旁空搓手,任他是个顶天登时的男人,面对着抽泣堕泪的女人却也是无计可施。江芯月哭了一会儿,抽泣道:“郑大哥,我mm下落不明,我……我很驰念她,你……你陪了灵月姐姐后,能够返来与我一齐找寻她吗?”郑安点了点头,说道:“我承诺你,见过灵月后,立即返来替你找mm。”
歌声凄惨,一曲既完,双眼泪痕深,四下里静悄悄的,连风儿也感到她的伤楚,很见机不去打搅她。
四名捕快有任务在身,不等雨停,筹议一会儿,便也解缆启程。半晌之间,本来热热烈闹的花厅上只剩三人。郑安沉默半晌,对傻根道:“你去把谢六一扔出去的面饼捡返来。”傻根觉得郑安肚子饿要吃东西,忙不迭跑畴昔拾起面饼,只感动手沉重,饼上还缀着一枚龙眼大小的铁莲,他将莲子抠下,把面饼递给郑安。郑安并没有接,说道:“谢六一于你有拯救之恩,这张饼你好好藏着,如有机遇再见着他,便还了给他,也算是酬谢他的拯救之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