姓胡的大汉淡淡一笑,道:“无稽之谈,蔽庄一贯循分守己,与内里的村民秋毫无犯,公差大人不要听信谗言。与其在这里徒耗工夫,公差大人还是到村里多查查吧,本庄主有事要忙,就不送了。”说罢端起茶碗来。
胡庄主呵呵一笑,道:“总有穷疯了的人思财起意,些许小事,本庄能措置的了,不劳公差大人忧心。公差大人走好,恕不远送。”
张震笑道:“杨班头说的甚么话……班头肯随我这个新上任的半吊子捕头出来查案,没有抱怨驰驱繁忙之苦,也没有给我神采看,张震已经感激不尽了。我只是感觉依面前的情势,单凭一个通禹城捕头的身份怕是连山庄的大门都进不去,以是我想另扯一张皋比。考虑班头你在通禹城资格颇老,怕他们认出来,才让班头先回旅店等待,绝没有嫌弃的意义。”
交代罢,他转头对张震道:“差爷随我来。”
张震继而问道:“你听没传闻朝廷有甚么军队驻扎在这儿?”
做戏要做全套,张震干脆翘起二郎腿来,喝了口茶水,小腿一颠一颠的眯着眼睛赏识客堂中堂挂着的上山猛虎大画。
张震清了清嗓子,摆着官架子道:“不知庄主如何称呼啊?”
大汉毫不睬会张震这反客为主的一招,径直到上首坐下,用一口浑厚的嗓音淡淡的问道:“我就是镜玉山庄的庄主,不知公差光临蔽庄有何见教?”
张震还重视到,他刚靠近大院的时候,南侧塔楼上的仆人已经很警戒的朝他看过来,仆人脚下跟着一条狼青,竖着耳朵神情凶恶。
张震呷了口茶,也不起家,指了指劈面,慢吞吞的道:“坐!”
张震大模大样的走出来,用心用一种抉剔的眼神四周看了看,只见这庄子建的很特别,没有亭台花圃之类的消闲的安插,只是一层一层建满了房屋。并且庄子里的仆人都是些体型壮硕的男丁,偌大的庄子,竟没瞥见一个女人。
张震凝神揣摩了一会儿,道:“杨班头,你先回旅店稍后,我一会儿去那儿找你。”
大汉道:“我姓胡。”
仆人皱了皱眉,审量了张震两眼,目光终究落在张震的佩刀上,他踌躇了一下,转头对另一个仆人低声交代了几句话,那人就用一种很有节拍的法度快步到院里去了。
带路的仆人转头看了张震一眼,见他四周打量,仆人神情有些不善,他刚要开口说甚么,张震先发制人,用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道:“从速叫你们家老爷来见我,本捕头有事要叮咛。另有,有甚么好茶给我沏点,赶了这么长的路,渴死我了。”
引他来的仆人在客堂门口站住脚,道:“差爷稍后,我们庄主顿时就来。”说罢他就立在原地,毫不避讳的监督着张震。
杨班头吸了口气,皱着眉头道:“听他们说山庄常日里都不见人收支,甚么人会跑到这儿建个庄子躲起来?会不会是朝廷哪个官老爷失了势,藏这儿避祸来了?”
张震意味深长的道:“贵庄守御如此森严,还能进的来贼人?”
山庄大门的台阶下坐了两只守门石狮子,右雄左雌,雄狮两前爪之间放一个绣球,雌狮则左前爪抚摩身下的幼狮,大门匾额上写着镜玉山庄四个大字,银钩铁划,苍劲不凡。
杨班头脸垮了下来,闷闷不乐的道:“捕头是嫌我老杨碍事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