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县令脑袋垂的更低了,缩着脖子站着,讪讪的道:“不不,不是审……就是问问……问问……”
有赵老虎站在身边,吴延鹏那里敢坐,仓猝想要起家,却被赵老虎一把摁住。吴延鹏起来也不是,坐下也不是,只好将半边屁股挨着凳子,偷偷瞄了赵老虎一眼,随后看向堂下跪着的麴七,声音颤颤的道:“麴七,你失手……”
张震本来仰着甲等着吴县令宣判,听到异动,刚想转头看看究竟,就闻声身边的钟兴“啊”了一声,惊呼道:“他、他如何,亲身来了……”
张震道:“这个案子一点弯都没有,清楚明白的很,就是想包庇罪犯都没有借口,还能如何判?”
赵老虎只“嗯?”了一声,就吓得吴延鹏从速住了口。他目光在赵老虎、麴七和辛老头的尸身间来回盘桓了好一会儿,才壮着胆量道:“可、但是人毕竟都死了,我、我……”
赵老虎绕过公案,渐渐踱步来到辛老头尸身跟前,看了看尸身,又看了看仵作,暴露一个令民气悸的笑容,道:“这老东西是如何死的,你可要验清楚了。你身为一个仵作,要连是伤是病都分不清楚,我感觉你留着这俩眸子子也没甚么意义了,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
仵作眼泪都快流了出来,看着赵老虎藏着寒光的暖和面孔,身材抖得像风中的落叶,大气都不敢出,只一个劲儿的点头承诺。
吴延鹏受宠若惊的哈着腰,连声道:“不敢当、不敢当……”
“嗯?”
赵老虎旁若无人地走入县衙大堂,一起所遇衙役、胥吏们纷繁变色退避。大堂上,吴县令拿起惊堂木,正要做出收监待查的讯断,俄然瞥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背负双手,昂然直入,不由惊在那边。
赵老虎看着哆颤抖嗦的仵作,轻叹了口气,作出一副怜悯的神情来,道:“唉――仵作挺辛苦吧?一个月多少俸银?日子过得还安稳吗?家里有没有碰到过甚么费事事儿啊?现在世道乱,可得谨慎点,家里如果有白叟呀孩子呀甚么的,要多交代交代他们,让他们重视安然。”
钟兴沉默了半晌,才低声道:“捕头,看来你对我们吴老爷的脾气还是不体味啊。”
邢建勋上前将侧歪在地上的麴七扶起来,让他跪好,喝道:“大老爷问你话呢,从速据实禀报。”
赵老虎没再理睬麴七,一向走到县太爷的公案前面,才愣住脚,悄悄的看着吴延鹏。
赵老虎俄然变了脸,手上一用力,令箭“啪!”的一声狠狠的扇在吴延鹏脸上,力道之大,将令箭的把手都折断了。
“见过吴大人。”赵老虎开口道,还拱了拱手,满脸戏谑。
吴县令被赵老虎盯得一阵慌乱,想与他对视,又没阿谁胆气,想把视野移开,又感觉是对他的不尊敬,一时候连眼该往哪儿看都不晓得了。
仵作瑟瑟颤栗,他之前只听闻过赵老虎如何放肆放肆,可听听传闻和亲眼所见,完整不是一个观点,更何况他的亲眼所见又是这类面劈面的体例,只将他魂儿都快吓飞出来,连赵老虎的话都忘了答复。
他让人在牢里杀了辛老头,从命令到赏钱都是交给部下去做的,倒没亲目睹过麴七的面。
张震悄悄的听着吴县令查问案情,中间钟兴游移了一下,凑到张震身边,小声道:“捕头,你说吴老爷会如何判这个案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