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家老祖笑着微微点头，他活了千余年，现在已到了天人五衰之时，人间的统统他都不再放于心上，哪怕是本身的先人他亦未几加干与。
“你若不说，哪怕冲犯东君，我们也会杀了你。”
他借着方才与法身相撞的恶感化力飞身疾退，一掠千里！
宁笑尘虽以天道誓词证明了绝非本身听任宁殇逃脱，但仍因大错被惩罚禁闭百年不得复出。
他笑道：“哪怕脱因果……也有命数。”
想要活下去很难。他残剩的寿命只要几年，而背后的修罗们还在极其迟缓却不间断地蚕食他的生命。他的精血几近烧光了，血液也将流尽，活力消逝，暮气缭绕在他身上。
“虽不成窥……也是命数。”
宁风波看着散落的铜钱吃惊道：“这是……不成窥？”
……
霞光从神铁窗隙里泄漏出去，投影在空中上光影班驳。宁笑尘坐在他劈面不远处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数不清的棋子纵横错落在那线条上，吵嘴清楚。
……
两人比武数次又突然分开，似是势均力敌，只是宁殇本人神采已惨白如纸，连连呕血。
而另一方面，孟旨的战役经历多么丰富，宁殇低劣的剑法底子划一于无。
……
孟旨法身庞大的脸上闪现出一丝极其冰冷的耻笑，他双手在身前虚画，锻体罡气与真气连络猖獗扭转，构成一幅太极道图，而远处飞遁的宁殇背后亦高耸地呈现一幅太极图，太极扭转着爆出极强的吸力，宁殇避之不及，刹时被吸入此中！
宁殇扯了扯嘴角，似是笑了，又似是想起了甚么值得讽刺的事：“东君大善。”
“老祖宗，不知此事该如何措置？”
“尊上，最后一幅孽般图也找到了寄主。”他身边黑衣红的男人兴趣勃勃地说道：“天道命数已乱，我们要不要做点甚么？”
半晌他展开眼，他的眼球乌黑，瞳孔反而是森森的红色。他的眼里自有六合大道般的无尽严肃，只是此时这严肃里出现一丝难以发觉的波澜。
他说：“能不能给我十年。”
在看到那一点玄色的一刻，宁殇当即动了，他的腹腔里不知如何飞出了数十张符纸，铺天盖地向宁笑尘砸去。
“罢了，我替你占上一卦。”宁家老祖解开铜钱串，两指捻出八枚铜钱，一缕真气附着其上，八枚铜钱以一种玄奥的轨迹运转起来。
无上天外，白衣人用他剔透的手指拈着乌黑的棋，信手落子而下。
“如有朝一日你真能踏破存亡循环，本君便不再计算你是否还存有自我……只要你够灵巧。”
这一天之间生了多少事，悲欢聚散尽数上演，荒唐而又残暴。宁殇一向未曾在人前透暴露任何情感，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。
宁笑天和宁笑尘互换眼色，宁笑天开口说道：“宁殇殛毙我宁家少族长和夫人，由东君大人问罪天然合情公道。只是事俄然，我们也是方才得知，还需鞠问一番，担搁些时候还请护法大人了解。”
宁殇笑了笑，然后闭上眼睛，有力地倒在地上昏死畴昔。他满身血管尽数断裂，血涌如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