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后,三人各自清算碗筷,打扫茶铺。哈腰扫地间,许娘瞥见阿宣在一旁神采惨白,盗汗涔涔,想是略微行动几下扯疼了伤口,便忙叫含月领他回屋歇息。
“苦便能够不喝?”
含月喜甜厌苦,特别讨厌喝药,黑糊糊的药汤,只嗅一下苦味就恶心又反胃。小时候只要一端出药来,含月立马又哭又闹,冒死挣扎顺从;厥后长大了略微好些,但喝一碗药也得放七八勺糖,非得甜味完整压住苦味才气入口。估摸着阿宣还小,想必也不风俗苦味?何况药都凉透了,苦涩中还透着冰冷凉的酸腐气味,更教人难以入喉。
“愣着干吗?”含月冲他招手笑道:“快来帮我把碗筷拿出去啊。”
“因为别的小孩在你这个年纪,喝药都要撒娇的。”起码在她影象里,每次喝药的时候,不管苦不苦,她都会把神采戏演足,借机骗几颗糖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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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尝尝?”阿宣抬了抬下巴。
“呵,你可算睡醒了。”劈面厨房,含月正巧也撩帘出来,抬眼瞥见阿宣那副睡眼迷蒙的模样,莞尔道:“这一觉睡得可真够长的。不过也好,像你这类正在长身材的孩子,就该这么不分白日黑夜地多睡,才长得快长得好。”
含月立马回道:“那不可,不喝药你身上的伤好不了。”
嘿,这小孩说话,如何这么机警!含月被问得无话可答,干脆直接上手。她抬手作势去擦阿宣嘴边的药渍,顺带一个反手,掐了把嫩滑的小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