罢了罢了,她若不想流露身份,再鞠问下去也是白搭。等今后得了空,细细调查一番,总会有体例寻出这丫头的真正来源。
这又是唱的哪出?袁雷浓眉倒竖,表示回绝,“这如何能够?你帮冯员外抢回了书画,此乃老王爷的遗作,不但何大人和冯员外会问起事件颠末,衙门结案也需记录上奏。假装你没来过,若旁人问我,书画是如何守住的?难不成要我答复,说是夜鸢偷到一半,俄然知己发明,把书画放在这荒山野地里了?”
袁雷心下接管了含月的建议,面上却不好直接表态,轻咳一声,转移话题道:“话说返来,你不想领功,今晚跑这树林里来干甚么?该不是只想要行侠仗义,除恶扬善,帮冯员外抢回书画?”
“不不不,没那么高贵。”终究提及她的实在企图,含月反而有些不美意义了,“实在,我只要一个小小的要求……我想拿那一两银子的赏金……不是说护住了书画,大家皆有赏银吗?”
袁雷拿到了锦盒,低头看看,恩,确是原物。又抬眼瞅瞅含月,老诚恳实站在原地,面露浅笑,神态灵巧地望着他,黑眸子里写满纯真和无辜。
实在过分震惊,声音竟卡在了喉咙里。袁雷悄悄鄙夷本身的镇静反应。戋戋一个小丫头,怎能在她面前犯结巴。深呼吸,捋直舌头,清了清嗓子,他强作平静地问:“抢返来?这么说来,你和夜鸢比武了?”
含月歪过甚暗忖:固然夜鸳动起真格来,本身必定小命呜呼。但最后,幸运毫发无损地结束了统统也是究竟。眨巴两下眼睛,回道:“……大抵如此,没错。”
呃,如何还的这么干脆?莫非有诈……?
含月满面等候,捣蒜似的,一个劲直点头。
“我刚从夜鸢手里抢返来的。”
见对方主动共同,袁雷有点懵,但是警戒心毫不能松弛,他一边渐渐靠近含月,一边紧握朴刀、以便随时对付她耍诈。
“说是我抢返来的?功绩全给我?”年纪人出来闯荡江湖,为的就是追名逐利。此次能从夜鸢的手中夺回墨宝,恰是一战成名的绝佳机遇,但这丫头却绞尽脑汁想将这份功绩让出来?袁雷表示,不懂面前这位武林新秀的行事套路。
“诶,不可吗?”
含月微窘,一边点头一边心虚地回道:“……我瞒着她来的。”见袁雷面露不快,含月当即弥补: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今晚胜利守住书画,皆大欢乐。想必,你也不肯老板娘过后得知了详情,替我另生担忧吧?以是……以是,唔……”含月双手合十,要求道:“恳请袁捕头,替我坦白今晚的行迹,就当我没来过。”
袁雷侧身扶额,认输感喟,“说吧,你到底是甚么人?为甚么会来忠河县?”她表面纯良可儿,实则胆识过人,若先前所言非虚,那必然是江湖上大有来头的后起之秀。
“是的。”含月裙摆上有几处较着的褶皱,衣带随便系于腰间,呼吸喘气仍有点混乱,脸颊旁飞起两片薄红。的确是打斗以后的迹象。
啧……瞧这身法,若一开端便展暴露来,他哪还会思疑她的话半分,连鞠问的工夫也省了。
含月谦逊地一低头,“嘿嘿”憨笑,“多谢袁捕头嘉奖。爹爹和娘亲也常夸我在轻功上天赋过人,资质绝佳呢。”
出乎料想的是,含月站在原地,不躲不闪也没有还招,只是灵巧地含笑。袁雷内心暗呼不妙,在间隔她头顶两指处将刀锋一转,收住了刀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