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痒!酥痒感顿生,耳廓不受节制地萌出烫感,含月侧头在肩膀上蹭了蹭,然后挺直上身,背着男孩站了起来。
火线一人赶紧劝道:“老爷,这林子里早晨不平安,您可进不得。还是在此处再等等,冯护院他们很快就能把那小丫头和阿宣给逮出来了。”
分歧于含月轻巧妥当的行动,被牵的男孩没半点轻功根柢,本就跑得踉跄,这一拽之下,几近要全部面朝下地匐到地上去。公然,再一步迈出,他身型扑晃,小臂一抖,紧牵着含月的手随之松开,脸朝前贴地,重摔了个狗啃泥。
奉求,再快一点!
因而世人赶快举着火把追出来,有了方才那场追逐。
男孩的手臂一片冰冷,感受不到任何热度。他小臂环绕在含月脖前,乌黑柔滑,在阴暗的月光下模糊发光,仿佛一条通体透白的小蛇,冰冷地缠在她的颈项间。小小的脑袋向后挺着,离含月肩头隔出足有一尺间隔,但微小的吐息仍旧如有似无地喷在了她耳畔。
“如何不上来?”含月只当背负强大是理所当然之事,全然不察地催促道,“在这儿迟误时候的话,前面的人很快就会追上来了。”
“废料!都是废料!还没把那两人给我抓出来,到底还要我在这儿干等多久!”一个翻身上马,他撸起袖摆朝荒林走来。“看来只要我亲身出马了!”
那间屋子宽广空旷,装潢华贵,却只点了两盏昏黄的油灯,透着一股诡异感。房间正中心摆一扇青纱题字屏风,奸笑声和嗟叹声稠浊交叉着,从屏风另一侧低低传来。
男孩瞥了眼火线闲逛的火光,眸光微沉,趴到了含月的背上。
“攀紧了。”她低声提示阿宣。
――阿宣?本来男孩的名字叫阿宣。
老头又惊又痛,捂眼倒地直嚎。含月趁机解开麻绳,放下男孩,说了声“快跟我走”,也不等对方答复,便拉着他排闼往外跑。
盯着黑漆漆的荒林,张望了半晌,胖老头便沉不住气了,在马背上不断挪动浑身肥实的身躯,骂骂咧咧。
含月长舒了一口气,她内力陋劣,负重跑这么久,已有些力量不济之感。
含月忍不住捂嘴憋笑。本来误打误撞地跑到这条门路旁,不知它通向哪处,现下托那胖老头的福,可算晓得这是条出村的路了。
既没有半点被陌生人带走的慌乱,也没问过她是谁,全程默不出声地跟着她跑。那低头垂眼的沉默模样,令含月一度错觉,本身带他逃出那间阴沉可骇的大宅,不是救他,倒像是绑架他。
老天保佑,在她筋疲力尽前,终究跑到了树林的出口!
斜坡并不高,间隔也不长,虽有富强的树干遮挡保护,含月还是担忧被瞥见,她背着男孩侧身躲到中间的大树后,探头静观其变。
那里来的胖老头,竟然虐待如此荏弱肥大的男孩!?此情此景只看了一眼,含月就肝火丛生,哪还顾得上思考这是那边、对方何人,只满腔热血上涌,怜悯之心众多,冲出去对着那鄙陋老头的脸,“砰砰”就是糊上眼的两拳。
男孩没回应,茫但是立,用思疑的目光打量她:劈面的少女不过及笄之龄,生得清秀纤瘦不说,脸上还透着稚气未脱的天真烂漫。男孩虽肥胖,但长手长脚,个头并不矮,任谁见了,都设想不出她背着他、在这黑漆漆的山林中同十几个壮汉竞走的场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