狄青忙问道:“我大哥到底如何了?”他晓得赵武德是赵县令的独子,在西河称霸一方,大哥和他反目,如何会好?
狄云道:“弟弟,我晓得你为我不平,可他们人多势众,你何如不了他们。我已经如许了,你如有个闪失,我如何对得起死去的爹娘呢?”眼泪顺着脸颊流滴下来,狄云哀思道:“弟弟,这件事,我们忍了吧。”
狄青认得来人叫做牛壮,是他自幼玩耍的朋友。见牛壮满脸惶恐,衣衫褴褛,眼角青肿,仿佛才和人打了一架,狄青心中一沉,“出了甚么事?我大哥呢?”
狄青垂下头道:“大哥,这世上我最亲的人就是你。我自幼玩皮,总喜好惹是生非,每次闯出了祸事,都要你来担负。大哥你这辈子,为我这个不成材的弟弟,不晓得挨了多少吵架,可你向来没有呵叱过我一句,我就是养了两端羊,如何能酬谢你的恩典呢?”
牛壮急道:“就是你大哥出事了。”
这时候牛壮也赶了过来,见到这里竟然风平浪静,大惑不解。牛壮太体味狄青,当然晓得狄青绝对不会善罢甘休。
狄青抬开端来,“可我却偷了你的钱,给那程武师买酒喝,恳求他教我些工夫。大哥,这些事情你也不会怪我吧?”
狄青一把抓住他的手腕,喝道:“快说,到底出了甚么事?”
狄青道:“大哥,我去和牛壮说几句话,你先歇会儿,我一会儿就返来。”他带着牛壮出了天井,对牛壮低语了几句,又取出那三两银子给了牛壮,然后才回转到屋中。
狄青止住脚步,缓缓地转过身来,强笑道:“我是去和他们说理。”
狄青道:“娘说我们兄弟要相依为命,让我听大哥你的话。”
狄青不再多说,大踏步地向家中赶去,牛壮仓猝追逐,可早被狄青抛在了身后。狄青到了家中,见到大哥狄云神采惨白,一条腿上血迹斑斑,卧在床榻上昏昏欲睡。有一大夫才为狄云改正了腿骨,见狄青到来,摇点头,低声道:“只怕好了,今后也要跛了。”
狄青浑身有些发颤,取出了些碎银给大夫,送走大夫以后,一拳擂在天井外的桌案上。
狄青额头青筋暴起,握拳道:“是赵武德下的手?”
正自深思间,远处有人叫道:“狄青,你如何才返来,出……出大事了!”远方奔来个后生,气喘吁吁,满头大汗。
牛壮恨恨道:“虽不是他亲身动手,可也差未几了。你也晓得,赵武德有一帮狗腿子帮手,在县里夙来都是无恶不作,赵武德当时就号令着,说他爹是县令,打死人不会有事。”
狄青走出了屋子,和牛壮说了几句话,这才去井边打了碗水来,回转屋子道:“大哥,你口渴了吧,喝点水。我和牛壮就在天井,先把前几日砍来的柴劈好。”
狄青对郭遵所言,实在是半真半假。小青和张铁匠的确是有其人,张铁匠也的确开出了五两银子的价码,不过想娶小青的是狄青的大哥狄云。狄青本日起早卖了羊,凑够了钱满心欢乐地赶回家,只想帮大哥迎娶小青过门,那里想到会有不测?
狄云叹道:“傻兄弟,你和我还说甚么恩典呢?大哥我晓得你好武,前些年县里来了个程武师,工夫不错,可我却无钱请他教你武功,实在心中也很过意不去,你不会怪我吧?”
狄云并没有看到狄青给牛壮银子,可见到弟弟听本身的话,嘴角终究浮出丝笑,“弟弟,你还记得,当初娘死的时候,说过甚么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