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遵黯然点头道:“只怕他很难醒得过来。”
“厥后那人如何了?”郭逵问道。
郭遵拍拍弟弟的肩头,欣喜道:“你果然懂事多了。”
郭遵道:“有,狄青最亲的大哥叫做狄云,在汾州的西河县。我已命人请他过来。”郭遵心细如发,一方面在为狄青找最好的大夫,一方面也派人去请狄云前来,暗想如果狄青真的不可了,也能让狄云再见兄弟一面。
郭逵逗大哥高兴的目标已达到,蹦跳拜别。郭遵有些心烦,信步到了后园。等走到一片清幽的竹林旁,这才止步。轻风横斜,竹叶刷刷,郭遵缓缓坐在一块大石上,从怀中取出只笛子。
郭遵昂首望着天涯,正逢夕照溶金,暮云如壁,天空好一派壮观的风景。
郭遵很久才道:“你真太他娘的懂事了。看来今后……我得请你讲故事了。”
王唯一和郭遵了解多年,从未在郭遵脸上见过如此颓废黯然的神采,忍不住问道:“郭大人,敢问一句,狄青和你有甚么干系吗?”
沉默很久,郭遵这才道:“好,我就给你讲个故事。”略作沉吟,郭遵道:“畴前有小我,出身世家,文武双全,总觉得本身天下无双,很不将人看在眼中。他武功不错,却不晓得韬光养晦,整日只晓得和人打斗斗狠,总觉得能够用拳头来处理统统题目。”
郭逵嬉笑道:“或许那女子感觉……得不到的才好吧?偶然候我就如许,看别人手上的糖果老是好吃,可比及手了,才发明也是稀松平常。”
郭遵见弟弟尽是期盼,不忍推搪,将飞龙坳的事情简朴说了下,至于本身如何浴血奋战并未几说,只说本身最危急的时候,狄青俄然脱手缠住敌手,这才给本身搏得朝气,可狄青却被仇敌所伤,重伤难治。
郭遵道:“王神医,这些我不懂,你固然施为就好。如果连你也救不了,这都城恐怕也没有谁能够救得了他了。”说罢长叹一声,双眉舒展。
郭逵拍着小手大笑起来。郭遵也挤出分笑容,拍拍弟弟的大头,说道:“你去玩吧,我想悄悄。”
郭遵缓缓坐在天井的石凳上,道:“那人……他是个男人。”
王唯一欣喜道:“那最好了。我先给他试针,看看可否让他醒来。如果狄云赶来,请他来见我。郭大人,人有四海五脏,十二经脉,四海分髓海、血海、气海和水谷之海,脑为髓之海,现在狄青的髓海重创受制,外刺不能拔出,只怕一拔就死,我当求用针灸之法打通他髓海和五脏之通道,极力让他复苏。眼下若要下针,就要从他的百会穴微风府穴动手,百会连足太阳膀胱经,风府连奇经八脉中的督脉,这两条经络都和髓海有关……”
郭逵猎奇道:“大哥,狄青是谁呀,你为何这般操心救他呢?”
郭逵听完,眨着大眼道:“大哥,没想到……他竟然这般受伤的。他如果醒了,我必然感谢他。”
郭遵踌躇半晌才道:“若没有他,死的就是我!”
王唯一再未几言,当下施针,他认穴极准,伎俩谙练,几近闭着眼睛都能刺得精确无误。郭遵等了很久,仍不见狄青醒来,见王唯一正在冥思苦想,不时地切着狄青的脉门,不好打搅,悄无声气地走了出去。
郭逵急道:“到底如何回事呢,大哥,你说给我听听吧?”
两兄弟沉默很久,郭遵想着苦衷,郭逵也像考虑着甚么,不知过了多久,郭逵道:“大哥,你再给我讲个故事吧?”郭遵整天东奔西走,每次返来的时候,郭逵都会缠着大哥讲妙闻,此次倒是看大哥情感降落,想要逗他高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