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刻,她眼中就只要桌上的话,而并非侯方域的脸庞……
正在提笔作画的李香君听到莞儿聒噪的声音不由皱了皱眉,她作画时最不喜被人打搅。
李香君虽是在笑,但是拿着茶杯的手不由紧了紧。
望着桌上的画,李香君微微点头,不由收回一声轻叹。
彼时莞儿说话时,尽显女儿家娇羞的神态。
三天前,她为在房间豢养她从金陵河中捞起来的锦鲤,便恳求君姐姐替她去压服妈妈。
就在莞儿揽住她手臂的那一刹时,李香君手中的笔一抖,笔尖的墨汁便滴落在画纸上。
一缕阳光自车窗倾洒而入覆盖在莞儿变得通红的脸上,紧捂着嘴的莞儿皱了皱眉,随即又松开手支吾着说:“我……我不知他的名字。但是我……就是想再见到他。那怕就是再看上他一眼……”
“君姐姐,你就承诺我吧。我好不轻易求你这一回。”
“莞儿,你莫闹。”
心知君姐姐并不会因为用心作画时被她打断而生她的气。莞儿道:“我不管!我就要君姐姐陪我去城北看桃花。”
“莞儿。”
素白的宣纸上绘有好山好水,却在空缺的位置上晕开一团玄色印记。
思及至此,李香君不由道:“莞儿,你想看的公子还没来?”
听到李香君的话,莞儿先是摇了点头,没底气地说:“我只是感觉那公子长得都雅罢了,就……就像是这路边的桃花!”
她好不轻易画了一半的画就这般被毁了。
“莞儿,三天前你才好不轻易求了我一回。你的好不轻易还真等闲。”
望向李香君唇边的含笑,莞儿心中一暖。在一瞬板滞以后,她乌黑的眼中再度涌出泪光。
翌日,伴随莞儿一起去城北看桃花的李香君发明,莞儿虽与她安温馨静坐在马车内,但莞儿的目光却一向谛视着车窗外。
“莞儿。你喜好那公子?”李香君虽是在问,但语气倒是必定。
莞儿就像是没有听到李香君所说的话,持续摇摆着李香君的手臂。
莞儿瞪大眼睛,并未听懂李香君的话。
君姐姐用心画了好久的画因她而毁,还觉得君姐姐是真的活力。
“君姐姐,金陵城北的桃花开了,明日你陪我去看桃花可好?”
李香君纤细的手缓缓抚上她心口的位置,在心中对本身说道:“此生这里曾有过心动,便足矣。”
以是这一年来,她只要一闲下来便会坐下来悄悄画画。
谁知李香君不但没有罚她,反而将本身的锦帕放入她手中,李香君笑道:“你的锦帕脏了。这条锦帕赠你。明日辰时,我在院中等你。”
而在遇见侯方域以后,光阴对于李香君而言便如同被泥石堵塞的水沟,冗长而又煎熬。
三月的金陵城草长莺飞,花香芬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