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?妈?!”玉芹坐到窗边,拉着母亲的胳膊:“妈!妈!你咋了?妈!妈!这是啥?!”
“那也得等这事了了才行啊,放心吧,除了你,我谁都不娶,成不?”
田实珍的眼睛展开了,还坐了起来,木头一样。她脖子往一侧倾斜,肩膀抖了抖,耳朵和眼睛里溢出几个斑点点。
“我们是来帮手的。”
“闭嘴!”
结婚?哎呀,这事说到点子上了。
她的肚子也鼓起来,气球似的变大。
安路说:“那喝那么多灯油,人吃得消么?”
“你闭嘴。”
安路和玉芹把丈母娘扶着趴下来,脸朝下,对着木盆。赵小琴一大拍在她后背,田实珍吐了,吐的稀里哗啦的,黑不溜秋的东西,像烂泥,臭气熏天。那木盆里,还带着数不清的虫子,朝木盆的核心挪动。
安路搬了十几块砖头,都是隔壁猪圈上扒下来的,另有泥鳅和烂泥,有点脏,他顺手就擦在衣服上。两人垫着往内里看,玉芹没在,就田实珍一小我在屋里,快十二点了,她还开着油灯。
她在喊,不清楚喊甚么。
赵小琴顺手开了电灯,把油灯吹灭,叮咛道:“别光看着!去厨房拿个碗来,快去呀!”
“这要看到啥时候去啊?”
“那说不准,这类事就是王八看绿豆,再没干系也架不住每天在一起软磨硬泡的。”
“虫,虫子!”
安路说不好,只能捡要紧的说:“归正你不能碰她!这些虫子要性命的!”
安路揉揉眼睛,田实珍的鼻孔内钻出了虫子,好几个,但她没醒。
虫子咬玉芹?!那不得行!
“闭嘴!”
“那你想咋样?”
对,就是结婚!
嘎吱一声,门板被玉芹推开。
冷不丁的——赵小琴瞳孔睁圆!
“看你说的,人家是啥人,能看上我?切。”
“啧!你说话咋那么刺耳呢,啥叫野女人,人家是城里头下来驱邪的,你想哪儿去了。”
“不懂啊,以是才问你啊。”
“不懂就闭嘴,听我的就是了。从近况来看,你丈母娘应当不是虫主的寄生体,如果是,我这个别例就不管用。明天带我去村里找找其别人,另有被虫子咬的,有一个算一个,都得找到。”
赵小琴用力捏了他的嘴巴子:“你能消停会儿吗?当哑巴会不会?!”
“还好,能吐出来就是万幸。”赵小琴的额头上汗如雨下:“现在去熬点粥,喂她喝下,如果她肯喝,申明没事了,如果不肯喝,就持续给她灌灯油。”
冲喜冲喜,这才叫冲喜!
玉芹双手扭着衣角,鼻子还喘粗气:“你别骗我,我也是女人,我不傻。你盯着那婆娘的眼神都快散架了,畴昔你只这么看我。”
玉芹吓得让步开了:“这到底是啥?蚂蚁么?”
赵小琴耸耸肩膀:“你本身村里的事你都不上心,那可怪不得我了。
安路去拿了碗,这是用来装灯油的,目标是喂田实珍喝下。赵小琴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忧这个虫子会咬她,不过也确切是的,虫子没有爬到她身上。
如果他跟玉芹办婚事,那村里二十多户人家,必定都得来道贺啊。在酒菜里下点灯油,但凡是被虫子咬过的,不一下就显出来了。结婚另有一个好处,现在恰是田实珍含混不清的时候,怕她今后改主张,早点娶了玉芹,那不是皆大欢乐。
“帮手?你们这么晚还在一起?”
看她那眼色就是恶妻的模样,这跟赵小琴还挺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