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云大叔算是捅上马蜂窝了。
“要不,你打我一顿,让你出哈气?(湘西方言,“解气”的意义)”
“老妈子,你傻啊!”立云大叔温情地说。“我把你打伤了,对我有甚么好处,莫非我就不疼了?真是傻!”
“哎……呀……!大叔,你的衣服上好多血(湘西方言,“很多血”的意义)!”放早牛回家的军宝路过立云大叔家时,见立云大叔脸上、衣服上满是血,他吓得尖叫起来。
听了立云大叔的话,笑得顺香大婶的腰像一把弯弓。
“老头子,我就是傻!你还是打我几下,我内心好受一点。”顺香大婶不依不饶地,抓住立云大叔的手,直往本身的脸上打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
“让你骂,老子惹不起你!”立云大叔憋了憋嘴,声音小得连他本身都刺耳清楚。
立云大叔内心明白,此次算是完整把她触怒了。他披着衣服来到灶房,一声不吭地生火做起饭来。
“屋漏偏遇连缀雨”,立云大叔越是心急,火越是生不起来,气得他直拍灶台。
“嗯,我家的蠢婆娘就是如许招人疼。”
“晓得你不是用心,没事。”
“嗯”军宝点点头说。
立云大叔是出产队的管帐,昨晚和出纳民初结账到凌晨。此时的他,两眼红肿,像两个熟透了桃子。但是,老婆闹起来了,没体例,不得不起床。
“嫁给你真是背了万年时(湘西方言,“不交运、悔怨”的意义)!”顺香大婶持续粗门大嗓地骂着。
“老头子,你还打我三下,好不好?”顺香大婶撒娇似地说。
“你是不是嫌我嘴巴多了?那你替(湘西方言,“去”的意义)找个嘴巴未几的人过温馨日子替(湘西方言,“去”的意义)。瞧你这副模样,尖嘴猴腮,瘦得一把皮包骨的,哪个女人嘎(湘西方言,“女人”的意义)会要你?你涡一汃尿(湘西方言,“撒尿”的意义)照一哈(湘西方言,“一下子”的意义)。”
“老头子(湘西方言,“老公”的意义),你这个砍血脑袋壳儿的,还不起床!太阳晒到屁股了。”顺香大婶左手杈着腰,右手指着东配房大大咧咧地骂了起来。
“你这个婆娘,每天不喊不舒畅吧!这才甚么时候。”明显,立云大叔有点活力了。
顺香大婶见状,被完整地吓懵了,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。
“臭婆娘,你能不能温馨一会儿?”
“真是一个蠢宝婆娘!(湘西方言,“傻老婆”的意义),把你实在没体例。”立云大叔悄悄地拍了拍顺香大婶说。
“你妈逼的,再给老娘呸个看看!”
“军宝,你是我们队上最乖的孩子。你晓得的,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成以胡说的。”好面子的立云大叔疼得呲着牙,叮嘱军宝说。
“如果不是老娘嫁给你,你这无用的瘦猴子,能够会永久讹诈身!”顺香大婶骂过不断。
“我……呸!”立云大叔再也忍不住了。
“老妈子,你别闹了!好不好?”立云大叔实在是受不了啦。
顺香大婶的阿谁气啊,真是不打一处来。她“嗖”站起来,待立云大叔没有反应过来,只见她扬起手中的吹火筒(湘西人烧火用的吹火东西,是用竹子做成的。它从顶部到距底部的第二节,其眼一样大,唯有底部只一个小眼,相称于“封箱”的服从),朝立云大叔身上狠狠地砸去。立云大叔见状,立马把身子一歪,想躲过这狠命地一击。成果不然,他的身子是躲过了,但是,头没有躲过。只闻声“嘣”地一声,血从立云大叔的头部流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