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军,虽说是邻村的,但她的好朋友都是玉湖坪大队的。是以,她有事没事,都喜好往玉湖坪大队跑。玉荣曾经逗惹她说:“蔫乃们喜好完玉湖坪,等蔫长大了,嫁到完歹里(湘西方言,“这里”的意义)来。”
“额,乃们会哈。”
狗卵子潭的水不是很深,最深处,也只要5、六岁那么大的孩子的胳肢窝深。孩子们在这里玩耍,不但仅是孩子们既高兴又安然,大人们内心也感到很结壮。它处在焦宝儿潭和旋水螺潭中间,大人们为了孩子们的安然,在潭与潭的交界二十米摆布,用河卵石铺上了一条宽2米,厚0.3米的走道。同时,在走道上面,遵循每30公分放一块青石岩凳,当作过河桥。
“对不起哈,翠军。完而回包管不再港丑话哒,莫活力哈。”军宝求着翠军说。
军宝他们当即停止了玩耍.顺着呼救声的方向,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相距不远的旋水螺潭。
“臭军宝,尽港(湘西方言,“讲,说”的意义)些丑话(湘西方言,“痞话,脏话”的意义),完而回(湘西方言,“此后,从今今后”的意义)不跟蔫玩哒。哼——!”翠军活力地说。
此时,他的表情坏透了。就连初三叔家的大黄狗也在抱怨他似的,虎视眈眈地坐在他的正劈面,伸着红舌头,一伸一缩地喘着粗气。一头老母猪带着一群猪崽,像凑热烈似,也挤过来乘凉。
“看蔫乃们(湘西方言,“如何”的意义)想的。完早就改邪归正哒,不做好事哒。”
“乃(这里是“那”的意义)怕的个么得卵哈。有完给蔫挡着哈。”军宝大笑道。“哈……哈……哈……”
军宝这群小孩子们玩得高兴极了。
河水,是孩子们的乐土。军宝他们小手牵着小手,双脚时而站立河底,时而全部身子与河底平行,唱着他们即兴自编的儿歌,好不悠哉,好不欢愉。固然他们不懂甚么叫韵,但他们自编的儿歌,根基上是压韵的,也是顺口的。比如,静平编的“金元宝,银元宝,完家有个乖军宝……”;小红编的“天承平,人承平,支书家女儿(在湘西方言中,此处是儿化音,与姐儿、妹儿划一)叫静平……”;军宝编的“你参军,我参军,巾帼豪杰是翠军……”等等。不管有多少个小孩子,只如果在一起玩耍的,大师都会给他编上一段儿歌。当然,读起来像顺口溜,但毫不是顺口溜。他们是遵循本地山歌的音韵和节拍来填词的。
“成均蔫歹个(湘西方言,“这个”的意义),蔫是不是屁股上起火哒?看蔫跑的。哈……哈哈……”运民大笑着说。
“完今格儿(湘西方言,“明天”的意义)可不敢哈。”
火辣辣的骄阳,毫不包涵地炙烤着大地;河边上的河柳,耷拉下曾绿茸茸的枝叶;无精打采的蝉,伸直在树上断断续续地叫唤:“太热,太热,太……热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