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场静下来,大师正洗耳恭听。
走进大门,左边是五间木质斗室,顺次挂着“播送室”、“支书兼大队长办公室”、“副大队长办公室”、“管帐出纳室”和“民虎帐长办公室”;右边是一大三小间,顺次挂着“小集会室”、“妇女主任办公室”、“大队保管员办公室”和“团支书办公室”。在这些办公室的上面,是玉湖坪大队的活动室等。
迹似磻溪应有待,世无西伯能够留。
黄静怡的妈妈走了出去,冲着黄静怡喊道:“静怡,蔫(你)过来一哈(一会儿),找蔫(你)有点儿事。”
汉庭来见一羊裘,冷静俄归旧钓舟。
年长的,正襟端坐;女人们挤在一起,拉着家常。年青的小伙子们,一边抽着烟卷,一边怪声怪气地群情着女人。另有一些大女人和小媳妇儿,则低着头打毛衣、拉鞋根柢,不时地抿着嘴笑,偷眼看看。闹得最欢的,当然是那群小孩子了。有的,兴高采烈地追逐着;有的,看着热烈。
这时,播送里响起大队文书兼忠南的声音:“各位社员大众们,请悄悄,悄悄,筹办开会哒(了)。”
祠堂内,每间板屋的门媚正中,除了高悬的金匾外,门上雕镂着精彩的神仙、花草图案,都丽堂皇,惟妙惟肖,生趣盎然。于此时,让你情不自禁地朗读起宋朝宰相王安石的《严陵祠堂》来:
大师瞥见黄静怡的妈妈剪梅娜的新潮打扮,有的打着口哨,有的大声喊叫……刹时,会场烂成了一锅粥。
汤氏祠堂的门前,是一个很大的晒谷场。走过晒谷场,来到祠堂门前,不管是正门,还是耳门,都有四只石狮子扼守在门口。正门的左边,挂着“枝隐士民公社玉湖坪大队反动委员会”;右边并排挂着“枝隐士民公社玉湖坪大队大队部”、“枝隐士民公社人武部玉湖坪大队民虎帐”、“枝隐士民公社玉湖坪大队妇女结合会”和“枝隐士民公社玉湖坪大队团支部”。
“哎……。妈妈,完来哒(我来了)。”黄静怡娇声娇气地应对道。
剪梅娜附在黄静怡耳朵旁,轻声地说:“蔫(你)代妈妈开会。妈妈替嘎嘎家(妈妈去外婆家),帮她洗铺盖(洗被子)。”
大会会场安排在大队部会堂。
黄静怡来到剪梅娜面前,说:“妈妈,完来哒(我来了)。有么得(甚么)事儿,请蔫港(请你说)。”
“哦。完(我)帮蔫(你)开会。”黄静怡说。“晓等哒(晓得了)!”
玉湖坪大队部,本来是“汤氏祠堂”。它占地十亩,飞龙在天的屋檐和屋脊,古朴古香的青砖墙面,金碧光辉的琉璃瓦,使之巍峨宏伟的祠堂,寂静而庄严。祠堂的正门上,“汤氏祠堂”四个赤金大字,固然历经光阴的浸礼,但仍然鲜明夺目。
“那是为啥哈(那是为甚么啊)?”黄静怡问道。
王真闲几近成了一只过街的老鼠,只要他一呈现,社员大众们当即调转锋芒,指向他。甚么“多嘴舌”呀,“老鼠屎”呀,“乱葛藤”呀,“地痞阿飞”呀,“无廉耻”呀,“臭鸡蛋”呀……等等不雅的词语,铺天盖地般地向他飞去。而他,却像早已风俗了似的,仍然我行我素,视而不睹。
“你娘舅过几天就回家探亲……”剪梅娜浅笑着说。“中饭给蔫(你)在锅里,下午可要记取写功课哈(啊)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