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强健的渔民站在他身后,各提着几只大鱼篓子,目光警悟地打量四周。
蒲月初五恰是端五节。
宫女们将各种宝贵的药草塞入香囊,以五彩丝线系好,挂在楼台亭阁各处,再把驱除瘟疫病邪的艾草悬在各重流派上。又把各色香糖果子、粽子装好盆碟,紫苏、菖蒲、木瓜混在一起切成细茸,以香药相合,盛放在梅红色的雷殛木匣子里
伊墨不由一阵暗喜,巡狩团的羽族一向待在建康耀武扬威,他不得不装孙卖乖,好生服侍。于今送走瘟神,心中实在松了一口气。“上使这么早就要拜别,莫非嫌弃大晋接待不周?孤自小敬慕羽族上朝风华,还期盼能向上使多多请教。唉,真是太遗憾了,下次不知何时,才气有幸与上使相逢”伊墨一脸依依不舍,捻起袖角擦了擦干涩的眼眶,硬是揉出了一点水。
“我族的八荒巡狩团已在大晋逗留多日,现在即将出发,前去它处边境巡查,特来知会你一声。”鸾安大剌剌地坐在伊墨常坐的龙椅上,漫不经心肠道。
“记着了,原安只能死在我族的剑下。如有半分差池,本使找你是问!”鸾安终究扔下一句话,拂袖而去。
“好笑之极!”鸾安面色一沉,猛地一拍龙椅扶手,“我堂堂羽族,崇高的天空之子,还需求借助你们这些卑贱的下族行事?原安此人,是我们留着当作磨剑石,以此磨砺我族的后起之秀,不是让你们随随便便动的!”
“老马,城里环境如何样?”老渔夫抬高声音问道。
一丝忌讳的刺激冲上伊墨心头,令他愈发小腹发热,这便是那些分桃艳情杂录里描述的“可刚可柔,可甜可咸,软硬兼施,一张一弛之妙”?
“去把宁小象找来,我们这就去太庙。”伊墨的目光忍不住下溜,滑至孙秀纤长的腰肢,以及下方乍然扩大开的饱满弧线。他喉头一干,长袖轻甩,借着宽袍大袖的讳饰,指尖不着陈迹地撩了一下孙秀的圆臀。单论弹力,远胜那些软绵绵的嫔妃。
宁小象也不瞧他,一手纯熟地抓起鱼虾,衡量检察,嘴里只念了一句暗语:“八湖九海齐聚义。”
“不是猛龙不过江。”老渔夫无法地接道,“老马啊,我们水寨的弟兄结义六年多,烧成灰都认出来了,还要念甚么绿林暗语辩白?”
“殿下,时候不早了,您该去太庙了,祭奠的牛羊已经运送到中门。”太子洗马开口劝道。
孙秀上前几步,靠近伊墨,低声道:“殿下息怒,千万不成气坏了身子。羽族蛮夷之辈,向来霸道无礼,殿下何必和这些披毛带羽的禽兽计算?太不值当了。至于原安一事,无妨甩给天罗卫去办,就说原安是我大晋竹林名流,又曾为公众力斩羽族剑修,不容外人欺负。”
伊墨脸上暴露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:“上使说的恰是,这也算恶有恶报。据传此人巧取豪夺了一件奇物,获咎了很多修士,成为全部云荒的众矢之的。这是功德啊,贵族能够兵不血刃,轻松撤除这个眼中钉了。”
宁小象蹲在船埠边,头顶发黄的破箬笠,上身罩着一件油腻肮脏的大襟麻布衫,下着皱巴巴的笼裤,乌黑的手掌上充满皱纹,通脉易骨换容大法又将他变回渔民老马的角色。
“那是你这个太子的事,和本使无关。”鸾安刚好与他相反,面上气势汹汹,内心极其难堪。先前那番话实在是凤峻的意义,他不过是听话照办罢了。固然他揣摩出了一丝不平常的意味,却仍未扣问凤峻,装胡涂对本身更有好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