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胖虎,你他奶奶的别睡了,该醒醒了!”削瘦男人狠狠踢了火伴一脚,明显踢在腰间,却像撞上一块石头,疼得他龇牙咧嘴。
两人下到壑底,胖虎走到削瘦男人的尸身边上,哭丧着脸:“俺的大大大鸡腿没了。”他顺手剥下对方的衣裤、袜履,递给支狩真,“小肥羊,你这身打扮较着是外来的,去了宰羊集要被欺负,快点换了吧。”
支狩真蹲下身,匕首藏在袖子里,拉了拉桥索:“你要我救你?”
这但是油水最肥的两脚羊!削瘦男人阴沉一笑,对胖虎打了个手势,搭弓拉箭,对准对方。
小肥羊?支狩真呆了呆,沉声喝道:“你是草鼠?”所谓草鼠,是指那些混迹在蛮荒中部的流匪小贼。他们没甚么高深的武技、术法,只会几手三脚猫的工夫,靠坑蒙诱骗或打劫强大混口饭吃。
少年走到索桥跟前,环顾四周半晌,弯下腰拽了拽绳索,俄然身子一歪,软软栽倒,就此昏倒畴昔。
人影一步步向索桥走来,那是个十多岁的人类少年,端倪如画,出奇地漂亮,褴褛的衣衫结满血污,背着个大篓子一摇一晃。
支狩真堕入了久久的沉默。
他们绕着草坡走了半圈,来到一处陡壁。胖虎把斧柄咬在嘴里,双手抠住石壁,向深壑爬去。峻峭的石壁一起往下,被凿出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小窝,刚好能够安身。
支狩真当即起家,俯视跟着半截索桥来回闲逛的胖匪,一时也愣住了。以他过人的听觉、目力,早发明这两民气胸不轨,是以用心晕倒,诱使对方近身袭杀。只是千万没想到,对方竟然……
支狩真跟在前面,一边五指紧扣石窝,渐渐下攀;一边留意胖虎行动,匕首始终攥在手心,未敢懒惰。
削瘦男人没好气隧道:“哪来甚么鸡腿,毛都没一根!你他奶奶的做梦呢!”
胖虎当即打断:“不,鸡腿很首要!”
“俺晓得啊,俺就住那儿。”胖虎捞起大板斧,霍然站起,足足比支狩真高出两个头。“要带路你早说嘛,老扯鸡腿的干啥?”
“这是我的六爷叔。”支狩真轻咳一声,“我们途中碰到了狼群,好不轻易才逃出来的。胖虎大叔,你晓得宰羊集如何走么?可否光驾带个路?”
“他奶奶的……”削瘦男人悲忿地瞪向半空中的胖虎,咽下最后一口气,双目兀自怒睁。
支狩真气贯双臂,猛一发力,拽着桥索把胖虎几下拉了上来。
胖虎奇特地看了支狩真一眼:“小肥羊你耳朵不太好吗?俺说过好几次了啊,俺就叫胖虎。对了,你咋地俄然昏倒,又俄然醒了?俺明白啦,你是被俺吵醒的!”他不美意义地摸了摸玄色短褂的口袋,“俺这两天没弄到钱,欠你的鸡腿晚点还,行不?嘿嘿,不过,俺可没说是多大的鸡腿哦。”
“气贯手足,内吸外滑。腾挪屈扬,壁虎游墙……”支狩真身后,又传来清风轻微的提点声。
“他奶奶的!胖虎,走,跟我去瞧瞧这肥羊。”削瘦男人远远察看了一会儿,毕竟按捺不住贪婪,持弓窜出草丛,敏捷跑上索桥。胖虎提着大板斧跟在前面,不断地唠叨:“别忘了大鸡腿,比俺的斧子还大的鸡腿……”
“……当然,鸡腿是很首要。”
胖虎操起大板斧,急道:“必定是你偷吃了俺的鸡腿,不然你咋晓得鸡腿上没毛?快赔给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