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学得越快,死得越快。”支狩真安静隧道,“巴雷得授的雷巫炼体四方天秘笈并非本来,先父早动过了手脚。”
“可惜甚么?”王子乔盯着寒光闪动的针尖,心头莫名生出一丝刺痛感。
支狩真捏了捏草人:“先生不信的话,可要试一试?”
“二则――”
“略知一二。”支狩真悄悄摩挲草人,“我既没有先生的毛发,也未能获得先生的精血,即便有了巫灵,也没法对先生发挥祝由禁咒术中最凶恶的灵魂之咒。在先生眼中,我手上这具草人充其量是个笑话,没有半分威胁。”
支狩真反问:“那先生可知我又为何发笑呢?”
“此其一也。”
王子乔恍然道:“蛮夷之地,凶兽四起,另有流寇为患,巴雷确是一条好用的看门犬。”
两人先前剑拔弩张,稍触即发,现在却像不约而同地忘了此节,形如多大哥友,娓娓而谈。
支狩真好整以暇地从袖里捻出一根金针,缓缓移近草人:“先生的确是个细心谨慎的人。住进寨子的这几天,你连睡觉时掉落的毛发、皮屑都会清算洁净,更未曾给人触身取血的机遇。只可惜――”
烈焰中,一股至刚至坚的气劲异化此中,模糊可见棍影绰绰,缓慢翻滚。
王子乔奇道:“那为何不早点撤除巴雷,乃至于养虎为患呢?
轰隆乍然轰响,雷巫法相以一个环绕的姿式,护住巴雷满身,双翅哗然扩大,以一样惊人的高速频繁扇动,将袭来的腿影一一弹开。
俄然,巨猿法相追击的一拳拉长数寸,后发先至,抵近巴雷胸口。
“马拉个巴子的,过瘾!”
这番话夹枪带棍,王子乔更觉不妙,但大要上始终气势凌人:“某被誉为八荒第一方士,深谙各地掌故,天然不是浪得浮名。”
通臂拳!
山颠上,支狩真悠悠答道:“你我固然素未会面,但狩真已然猜出,先生急需一门高深的灵魂之术。”
支狩真目光一闪:“和先生发言,就是费事。先生如此聪明,不如猜一猜,为何先父不担忧巴雷为患呢?”
支狩真解释道:“一则,巫族需求这个武道奇才保护百灵山。”
“我瞧这法相金光掺了点正色,仿佛不太纯,是功法的原因吗?”支狩真问道。
“哈哈哈哈!”王子乔扬天长笑,衣袂翻飞。支狩真笑容温文,广袖低垂。
雷巫法相的翅翼卷起急旋的劲气,拍上孙胡脑门。“砰砰砰!”雷翅仿佛骤雨疾雹,不间断地猛击孙胡,如捶木桩。饶是孙胡八九功修炼得刀枪不入,也被打得头晕目炫,内腑荡漾,嘴角鲜血溢出。
“巴雷对法相的把握越来越谙练了,这么下去,逆转翻盘也未可知啊。”王子乔悠然道。
“轰!”山下炸开一记闷雷般的巨响,两人同时扭头望去,一头金光闪闪的巨猿法相腾踊于空,挥拳猛砸,与巴雷的雷巫法相硬拼一记。
“少族长说的没错。巨猿法相脱胎于马化一族的八九功,八九功得自蛮荒的一处古神仙遗址,刀枪不入,刚猛无双。但这门功法残破不全,比起贵族的祖巫炼体术,毕竟差了一筹。”王子乔深深看了支狩真一眼,巨猿法相煌煌眩目,少年竟能辨出此中纤细的驳杂不纯,这份眼力几可媲美炼神返虚的宗师妙手。想来应与巫灵有关,只是不知,少年会从巫灵处获得多么奥秘传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