奔近的马化猝然惨叫，一丝丝血雾从空中钻出，如同绳索，将他们死死缠住，不竭勒紧。
沉默半晌，支狩真涩声一笑：“我如果不安，手上的针抖一抖，针尖便会再深一分，刺入草民气口。先生，一份顶级的武道炼体秘笈，一门顶级的道家练气心法，一卷顶级的剑术修炼法门，外加送我分开蛮荒，以这些调换虚极钉胎灵魂禁法的灵魂部分。这就是我的前提。”
王子乔淡淡一哂：“这是个鱼饵？”
王子乔摇点头：“修炼武道，你的年纪已经太迟；修炼术道，大能够拜山正统道门。你真正想要的，是剑术吧？剑修既炼体，又练气，能够弥补你亏空的气血。何况成为剑修，无人再见等闲思疑你的身份。试问一个巫族，怎会去修炼羽族最善于的剑术呢？”
王子乔神采淡然：“你的书坊话本倒是背得熟，这些浮名不提也罢，说重点吧。”
“杀！”疆场上，一头马化杀得性起，面对巫族劈来的刀光，俯身猛冲，任由刀刃砍在刻薄隆起的肩膀上，反弹而起，紧接着一拳砸烂敌手面门，蓦地回身挥拳，把一名试图偷袭的巫族打得肠穿肚烂。
“啪！”清脆的击掌声顺风而响，两人掌心相抵，目光交汇，衣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他收回目光，淡然说道：“少族长，说你的前提。”
“这也是先生第一次呈现在世人面前。”支狩真一边张望孙胡、巴雷之战，一边说道，“晋元王四年，先生受元王召见，入大晋都城建康。白鹤楼上，先生羽衣星冠，凭栏吹箫，以一曲‘华亭难复’引得壁画上的白鹤展翅飞出，清唳千里。先生是以名倾公卿，门阀世家纷繁倒履相迎，晋元王也要向您就教黄老长生之道……”
“红残夜长难卧。”支狩真喃喃隧道，面前夕色正浓，几个马化沿着山脚奔上来，搜刮逃散的巫族。
王子乔哼道：“怒江也好，万仞冰原、十洲三岛也罢，皆是风景雄奇瑰丽之地，我与平常游人并无分歧，不过是赏玩一番。你说我一门心机寻四大精力奇书，未免牵强附会了一点。”
支狩真微微点头：“我汇集先生的传记近百卷，从无一篇谈到过先生与人争雄斗狠。想一想先生遭受边无涯、玄明之事，再细思先生欲得四大精力奇书，我不由揣摩，先生是否身患隐疾，不便利与人脱手呢？这隐疾，是否又与灵魂相干呢？当然，这统统能够只是我异想天开，以是才备下此物，用来防身。”他晃了晃手上的草人，“实在先生杀了我，又有甚么好处？《虚极钉胎灵魂禁法》八百年前就已被毁，独一的真迹只在我脑筋里。”
王子乔嘲笑：“乡野戏谈，不敷为信。各隧道门、魔门早把怒江翻了个底朝天，可谁又找到《妙化参同契》了？”
支狩真笑了笑：“玄明修炼过玉楼图录，边无涯是裴长欢的关门弟子，先生决计交友，应是起了几用心机吧？”
“支氏部落已亡，我也不再是甚么少族长了。”支狩真轻叹道，山下尸横各处，哀嚎不断，巫族大多死伤殆尽，剩下一些或是逃亡奔逃，或是病笃挣扎。马化分红数个小队，对残存的巫族死追猛打。
王子乔盯着面前侃侃而谈、毫无怯色的支狩真，沉寂半晌，欣然望向远空。长风凛冽，穿过薄弱衣衿，掀起一波波的萧索寒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