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魆魆的符箓书院被敏捷甩在身后。
“原安兄你也太谨慎了。”白挺掩嘴轻笑,“地宫秘境早就被历届的学长探遍了,有甚么好严峻的?”
“白兄恕罪。”支狩真低喝一声,寒光突闪,锋锐的剑刃搁在白挺脖颈旁,“白兄,我思疑你被邪祟恶灵附身,还请你稍安勿躁,容我细察一番。”
但是,谁不喜好和诚恳人做朋友呢?蝈爷一头躺进廖冲的发丛,舒畅地翘起腿肢,哼着小曲,如许才气纵情地薅羊毛啊!
前次,他以金柑柳枝是谢玄、原安用丢的渣滓,作为本身伸手的来由。这一次,他又以符笔对顾恺之而言狗屁不如,当作拿走的借口。那么下一次呢?再下一次呢?
下一刻,鬼脸闪过惊骇之色,黑烟猛地扭曲了一下,似被无形的剑气绞过,崩散开来。残剩的黑烟极力挣扎,试图重新聚合,但一一崩碎泯没,毫无顺从之力。
白挺不由一愣:“我没叫过呀,原兄是不是听错了?”
“抱愧,白兄,看来是我杞人忧天了。”支狩真瞧了瞧白挺,略一思考,收起丝竹剑。此人固然有点非常,但找不出中邪之处,不好措置。不如先虚与委蛇一番,等他暴露马脚再说。
“臭小子如何婆婆妈妈,一点也不利落?归恰是别人不要的东西,想拿就拿,不拿就走,磨矶个甚么?”蝈爷不耐烦地嚷道。
萌萌哒目光一闪,问道:“你刚才不是说吓死你了吗?”
廖冲背脊发凉,额头盗汗涔涔,手里的符笔也像是长了尖刺,拿着痛手。
廖冲游移隧道:“也许顾恺之只是忘了拿?万一他明天记起,又返来拿……”
鬼脸飞舞着,转向支狩真拜别的方向,透出怨毒的目光。
黑暗中,颀长高雅的犀角笔杆闪着美好的光芒,充满天然纹理的犀角完整玉化,触手细致温润,如同婴儿肌肤。廖冲这一辈子,向来没摸到过这么好的东西。
“按照《大荒徐霞录》记录,鱼珠胶产自蛮荒饮鹿泉的双冠鸳鸯鱼,这类鱼在三十万年前,就完整灭尽了。”萌萌哒的语声响起在支狩真的识海,“他不成能有鱼珠胶。”
难怪他感觉白挺不太对劲。
“原安兄不必过忧,邪祟恶灵如勇敢上人家的身,早就被我的法器灭杀了。”白挺眼波流转,瞅着碧光凛冽的剑锋,嗔道,“原安兄,我脖子上抹的但是万金难求的润肤圣品鱼珠胶,都被你擦掉了呢。”
“啪嗒”一声,符笔重新落在几案上。蝈爷目瞪口呆地看着廖冲弃之不顾,掉头而去。
白挺如何一派小后代神态?支狩至心头一凛,他与白挺不算熟谙,但也见过几面,对方的言行举止从未显得如此娘气。
“我们去看看!”支狩真瞥了岩石底部一眼,抽出长剑。刚才他似听到地下传出一声如有若无的尖叫,只是刚好被白挺的叫声盖过,一时难以肯定。他长剑一展,剑光如同一道吼怒的白虹,裹着他和猴精疾掠而去。
“没事啊,我如何会受伤呢?原安兄为甚么这么问人家?”白挺眨了眨眼,瞳孔中闪过一丝迷惑。
白挺惊得一颤抖,盯着支狩真瞧了半晌,“噗嗤”一声笑起来:“原安兄,你觉得我们毫无防备,就大大咧咧跑来这里,察探秘境谩骂的本相?”他轻解衣衫,暴露胸口古色斑斓的护心铜镜,柔声道,“这是极品法器照邪洗心镜,护持心神,专破邪物秽灵。你瞧瞧,另有这条麒麟玉带,”他又提起衫摆,暴露束在腰间的一条黄色玉带,“内蕴一道麒麟真火,至阳至烈,邪祟难近。不管是王氏兄妹还是玄哥儿他们,都跟我一样,随身带着各种破邪法器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