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说这张先生,提及来该是林中秋的恩师。张先生少时读书勤奋,如科举不废,极有落第之望。谁知满清退位,民国鼓起,天下情势,骚动不已,竟绝了张先生斑斓出息。幸而他家道殷实,财路颇丰,老子持家,衣食不足。他也乐哉于古籍当中。数年后,老子放手归西,张先生天然成为一家之主。
“这么说,他很少在店里?”林中秋打断了他的话,已是怒不成遏。
林中秋传闻,拜谢道:“张大爷公然快人快语,真真痛快。前人云:一日为师,毕生为父。现在教员有难,鄙人岂能袖手旁观?我必然要想体例帮他戒掉烟瘾。至于‘恒源’,请您三思。再如何,‘恒源’毕竟是张家财产。”张大爷摆摆手,“不必谦让。张或人一贯说话板上钉钉,张先生是我本家,虽饱学多才可惜不谙油滑,作为本家,焉能乘人之危,授人以柄。别说‘恒源’,就是‘金源’我也不会插手。他这辈子有你这么个弟子,算是造化。我在这里先替他感谢你。”林中秋一叠声道,“那里话?那里话?”
女子说:“我叫梅娘。家住不远处的梅花坡。去给地里的娘送水,返来看到你还在这里,是不是迷路了。这柳阴道有四四一十六个路口呢。”林连武痴痴地望着女子,半晌说,:梅娘,多乖的女子。我是在做梦呢?还是在看戏呢?”梅娘伸手去拉他,“小哥哥,你看天快黑了,要不到我家去吧?前面就是梅花坡。”林连武捏着梅娘绵软的手,来到一座柴扉篱笆前。红的、紫的牵牛花顺篱笆墙攀上来,像是在探头望着他们。林连武说,你家里人不熟谙我。梅娘还是拉着他的手,推开了篱笆门,“娘在地里,没有人。”林连武跟着她进了一见小板屋。光芒很暗的屋里,林连武还能瞥见梅娘光彩照人的身影。很暗的光芒里林连武的手就有了一些行动。他先是捏着她的手,搓她的手指头,抠她的指甲,接着就把手从她宽宽的衣袖里伸出来,直挠到她的胳肢窝。她笑得在炕上蜷起来。林连武很轻易地就捏住了她尖尖翘起的乳头……在这个奥秘的小板屋里,林连武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。当他被射进窗的阳光刺醒眼睛的时候,只铺了一张光席的炕上只剩下一丝不挂的他。他惊诧地发明小板屋中除了这面火炕甚么也没有,坑坑洼洼的地上老鼠把高粱拉了一地,另有密密麻麻的老鼠屎。林连武套上裤子,推开门冲出去,喊道:梅娘,梅娘。只要阳光安静地照下来,只要牵牛花在轻风中摇摆,只要半开的篱笆门指着一条逶迤远去的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