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远秋扳起他的头,把马灯移到跟前,看了半天,也没认清是谁。或许是灯光让雨水反光的启事,这的确是一张陌生的脸。“你是甚么人?”舒远秋问。
“敢情这就是您闺女成燕了?”林中秋用一种非常的眼神瞅着成铁匠。
而这张脸对于林中秋来讲的确太不成思议了。那眉眼,那嘴巴,像书眉呢,还是像雨晴?切当地说,更像雨晴,但又没法不像书眉,二十年前的书眉就是这么高,这么美。他看着看着不由脱口而出:你是谁?
林中秋带着孙拉处跟从了痕进入大殿,落座以后,小和尚端上茶水。了痕笑曰:“林施主享清福享出了贵恙,夜不能寐。”林中秋惊问:徒弟安知?了痕道:春梦了无痕乃至上之境。施主倦容满面,春梦之陈迹犹存。林中秋嗟叹,说:“我此次上山有求于徒弟。传闻徒弟可知畴昔与将来,想必徒弟必然知我此来何为?”
了痕面对殿外山色水声,黄莺啼鸣,遂砚墨提笔,展开一尺白绢,“贫僧送你一偈。”说着笔底走风,四句偈子落于白绢之上。了痕搁笔念叨:“粉墨退场笙管浓,谁知曲尽人无踪。云在彼苍水在瓶,镜花水月梦中尘。”
进了窑。舒远秋察看了他腿上的伤口,说:“安堂部下包涵了。按他的枪法,你躲不过这一枪。”舒远秋对安堂说:“你去忙你的吧,有事我叫你。”安堂出去后,舒远秋问:“你到这里来干甚么?你如何晓得我在这儿?”
“我哪有那么大本领?”舒远秋笑了笑,“你都把他没体例,我如何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