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臣想叨教刘御使,尔等弹劾苏舜钦、王益柔等官员各种罪行,可有真凭实据?若无真凭实据,尔等就是用心叵测,谗谄忠良!”
本日苏舜钦等人就要在开封府接管审判,但真正的审判倒是在这朝堂之上,如果晏殊等人顶不住贾昌朝一派的压力,开封府那边的审判成果可想而知。
王拱辰嘲笑吟吟地看着这个‘双料连襟’,不慌不忙地答道:“王益柔当日所作《傲歌》,有诗句云,醉卧北极遣帝扶,周公孔子趋为奴。欧阳学士学富五车,大抵不至于连这诗都读不懂吧?至于苏舜钦监守自盗,招来军中女妓与席中世人***官衙,这自有进奏院的两个吏员,和太子中舍李定作证,现在证据俱全,苏舜钦、王益柔等人罪无可恕,欧阳学士固然夙来与苏舜钦等人交好,气味相投,但也不至于在此时还为苏、王等人强言辩白吧?”
就算不能充入西北军,充入上四军也差未几一样,归正赵祯对此后轮流派遣上四军到西北作战,已经根基同意了。
不出王拱辰所料,当日上午,经开封府开堂问案,在强有力的‘人证物证’面前,王益柔这个‘儒林背叛’以一首《傲歌》才惊四座,拔得头筹――被判斩刑。苏舜钦等人勉强了点,他们没能做出王大才子那样的《傲歌》来,只是身俱些杂艺,比方监安自盗、与妓杂坐等等,以是只能全数同列第二名――夺职官职,永不任命。
第二百一十章 傲歌
赵祯说到最后,已是声色俱厉,自即位以来至今已二十年,赵祯还是第一次在朝堂之上如此大怒,殿中的官员方才还在摩拳擦掌,筹办就苏舜钦一案较个凹凸,经赵祯这一翻厉声喝问,个个噤若寒蝉,无言以对。
这还得了,这等因而把天下读书人都骂了出来了,跟挖了大伙的祖坟差未几一本性子啊,因而声讨王益柔的声音如惊涛拍岸,连缀不断,就连苏舜钦等参与宴会者也沾了很多光,一样被纠出来上纲上线,值此之时,就算晏殊和欧阳修他们再想为王益柔等人辩白,也是公愤难犯了,哪怕多说一句也是自讨败兴。
一听王拱辰说完,殿中顿时轰的一声,如海底火山喷发,王益柔这首《傲歌》是够傲的了,孔圣先师都趋为奴了,了不起,题目是站在殿中的文官,谁不是以贤人弟子自居,你王益柔连孔贤人都趋为奴了,那我们这些贤人弟子的报酬可想而知,估计还不敷分量帮你王益柔舔屁股吧?
殿中很多大臣事前并不晓得,昨夜苏舜钦等人被抓的真正启事。现在听了刘元瑜的话,顿时交头接耳,群情纷繁,若真如刘元瑜所言,王益柔等人但是犯了顶天的大罪,光屈辱君上,谤讪周孔这一条,就充足定个杀头之罪了。千万别说甚么太祖有言不杀文人士大夫,天下读书人谁不以孔后辈子自居,将孔子奉若神明,就比如那些江湖帮派,孔子就是当之无愧的祖师爷,现在你王益柔连祖师爷都敢谤讪了,你还能算是我们儒门后辈吗?犯下这等大逆不道的行动,即是主动被逐出了我们“帮派”的门墙,杀之不违太祖遗训啊!
欧阳修和余靖等一得知审判成果,那里还坐得住,纷繁上奏章对开封府的审判表示抗议,以为讯断太重,有伤陛下仁名,必须采纳开封府的第一次讯断,重新‘开庭审理’。而晏殊和杜衍的反应,则如王拱辰预感,他们沉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