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清带着一万马队,一起过郑州,走颖昌,飞奔不断,到颖昌府时,京西南路又有战报送来,郭邈山、张海击溃几千光化军后,敏捷向四边漫延,前后攻均州、房州、邓州、枣阳等州县,势如破竹,每陷一州县皆开仓粮,招纳流民,加在所过村寨常常一把火烧光,逼使百姓跟随,短短几天竟生长到了近万人,现在敌军兵分两路,一起张海带领,攻破唐州后,沿桐柏山西麓南下直逼随州,一起由郭邈山带领攻陷房州后,正在东进诡计与张海两面围攻襄州。
提刑使本就管着剿匪缉盗之事,固然郭邈山和张海这两个‘匪’仿佛长得比较壮,和浅显的山匪有些分歧,但总还是匪类嘛,你提刑使总不能连屁股都不擦吧?起码此时阮凌信是这么以为的。
经略司衙门里,阮凌信及提刑使康德光、转运使吴潜起,襄州知府张友直分坐堂中,此次京西南路可谓丧失惨痛,大半州县已经沦亡,叛军对襄州已成全围之势。
几位大员还未得出终究决定,衙门外俄然传来短促的禀报声,一个斥侯兵跌跌撞撞地奔进经略司大堂。
“快说,外间景象如何?”
现在眼看原定的计谋目标就要达成,张海攻陷随州后,也很快会西进,到时两军猛攻襄州,凭城中那两三千残兵败将,郭邈山感觉拿下襄州已是轻而易举的事,不由迟疑满志,看着身边这五千多人马,固然铠甲不全,兵器也各色百般,但队形却算整齐,从伍长、什长到批示使,郭邈山全套用大宋禁军体例,层层办理,蔚然成军。
现在全部京西南路除了路治襄州,各州仅余远在西北角的金州、和东南边向的随州、郢州得以幸存。而就算是路治襄州也是势若垒卵,岌岌可危。
郭邈山神采欣然,大喝道:“好!襄州城中只要两三千残军败将,我们何惧之有,你让前锋刘批示使停息牛首镇,多派斥侯查探襄州城中动静,等我雄师一到,我们就直取襄州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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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德光浓眉大眼,四十七八岁,一听阮凌信这般问起,顿时嗡声答道:“明知事不成为而为知,是为不智,本官要说的就这么多,郭邈山、张海一伙是叛军,不是盗贼,理应由阮经略调兵围歼,如何区处,我等任凭阮经略叮咛。”
“回郭将军,张将军他们四千人马已经出随州,向西扑襄州城而来,估计明天就能达到。”
但现在叛军已经坐大,靠近万人,襄州城中只要直属于三衙的龙猛军、神勇军各两个营,加上收拢光化军的近军溃军,这三千人马守襄州尚嫌不敷,更别提出战了。
谁知在商洛县无防备之下,竟被他们等闲攻陷县衙,俩人顿时大志大涨,想起当年刘邦一个贩子恶棍,尚能创下大汉几百年江山,何况他们本身军事才气就不错。
当初郭邈山一伙自陕西商州南侵邓州时,阮凌信就及时让光化军北上迎击,当时郭邈山一伙只要几百人,光化军几千人马不但未能挡住叛军,反而被击得溃不成军,知军谢直言阵没于邓州城北。接着邓州沦陷,均州沦陷、房州沦陷,一个接着一个的坏动静,差点让阮凌信几人发疯。
阮凌信几人神采越来越丢脸,张海等人每攻陷一州,便如同抽走他们一根骨头,几人还能支撑多久,谁也不晓得,阮凌信有些失措的站起家,急声问道:“那郭邈山呢?郭邈山到了那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