富弼最后两句话说得凝重有力,仿佛在表述伐夏之决计。
七月的骄阳晖映着这座江城,江上白帆如云影,百舸流利,岸边垂柳映在金光点点的碧波上,如同梦中的新嫁娘;
富弼一听,庞籍此言确是至理,既已决定伐夏,那就应做足筹办,之前西北不稳,将粮食大量囤积于边城是为不智,但现在大宋在西北占着绝对的上风,粮食囤于边城当可无忧。
西北,鄜延路。
“蒹葭苍苍 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 在水一方。大人,这不是很美吗?大人愿溯洄从之吗?”
“东风若不来,此花为谁开?小怜不消说了!我谁也不求!我水儿迟早会让他晓得,我会一向守着这小小的窗扉,当那迟来的、哒哒的马蹄声,敲响向晚的青石巷,我就是那满城绽放的琼花!非常洁白!无处不在!”
是个过客!
水儿闭着双眸纵身一跃,三楼的轩窗里飘出一朵红云,融入向晚的霞彩!美得不带一丝炊火,
那等在季候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。
身后的丫环看不到水儿的面庞,但却能看到滴落窗下的珠泪儿,心儿一揪痛,忍不住改口道:“女人,既然凤姑求不得,女人何不去求求他!如果怕来不及,我代女人过江去求求润州知州韦大人也行啊!韦大人与他共磨难,又得他照顾才当上知州之职,女人若去求韦知州!奴婢想他必然会帮女人的!女人……”
“女人!”
一江之隔的润州城因龙门船厂与海运船埠的鼓起,不但没有影响到扬州的商贸来往,反而成了更多南来北往商贾的销金窝,毕竟除了那两样,别的配套设施以及繁华程度,润州是难以追逐扬州的。
富弼也浅笑起来,此次朝廷裁撤的老弱,别的处所多数归农,唯有西北裁下的老弱,挑其大部构成厢兵留用,将来伐夏,这些人将卖力后勤补给。
明丽的阳光下,一只展翅从江上掠过的雄鹰将水儿的目光紧紧吸住,那种自在的姿势,那种与白云比翼齐飞的超脱,让水儿眼中垂垂昏黄起来!
我哒哒的马蹄是个弊端,
富弼收回目光,沉吟道:“尚不决下,一是士卒尚须苦练,二是要看粮草储备,自客岁始,大宋银行前后共拨五百万贯,用于军改及军器打造,且夏宁侯包管伐夏军资银行可极力支撑,以是目前只待粮储齐备及士卒练成,伐夏之期虽不决下!当不越两年!”
“不幸无定河边骨,犹是春闺梦里人!”
无定河这条通道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,两岸白骨累累,也是宋夏之间的首要疆场这一,当年党项人经常沿着这条通道进犯延州,截断河东粮道,大宋丧失惨痛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