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菱脸上还带着一抹新睡起的晕红,美目描了他一眼答道:“许郎,瞧你才去几天,就这么多牢骚,人家长年不辍,十年如一日的去早朝那如何是好?”
冯雨他们从速起家给这位国舅爷见礼,只要许清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,指着他背后的弓箭问道:“小佾佾,你这是?”
“今儿这酒如何这么苦?”晏思飞抄起为许清斟的那杯酒,一口给干了,吁着长气叹道。
飞奔的马蹄扬起一片雪泥,卷腾似杨花,黑孀妇一马抢先,如摆脱樊笼的狮子,欢畅地长嘶着往远处的山岗上冲去。惊起野地里的鸟雀无数。
“许大哥,干吗又打我?”
庆历二年的第一场雪,无声无息的下了一整夜, 凌晨醒来推开轩窗,满院铺上了一层洁白的毯子,屋檐上结出了细细的冰凌,柳枝上装点着纯粹的雪茸花,看上去显得更婀娜多姿。
谁知赵岗听了老脸比他刚才还要红,不美意义地指了指一旁的曹佾,曹佾对劲地驰马到许清身边,扬扬手上的长弓说道:“许大哥!是我射的!”
许清不睬委曲的曹佾,和狂笑的赵岗等人,一抖缰绳又向树林里冲去!一边冲一边考虑着是不是也弄只鹰来养,嗯,另有把青塘平了,再弄只藏獒一起。没事就把赵祯诱骗出来打打猎,别让这丫的没事就晓得爬在妃***女的肚皮上,弄得整天象个蔫茄子,太贫乏那啥帝皇气势了。
许清勒住黑孀妇,转头诧异地看着赵岗说道:“还没真没看出来,长德兄竟是深藏不露的高人!佩服!佩服!”
许清在楼上含笑看着她在院子里捧着雪乱舞,树上本来挤在一起御寒的鸟雀被她惊起,振落簌簌的雪花,小丫头就在雪地里扭转娇笑着,跳着轻灵但却不成韵律的舞步,身影倒映在湖水里, 模样儿清爽隽永。
这时大门那边,曹佾由房门的小厮引着,转过照壁来。一身紫帽貂裘,脚踏长靴,俊脸英姿那叫一个‘容光抖擞’。身后还背着一把长弓和箭壶,一见到许清便扔下房门的小厮,跑过来叫道:“许大哥,我还担忧你又不在家呢!”
许清则和一大早便过来的冯雨几小我,在许家前院里煮酒赏雪,墙边红枫艳舞,假山栏轩上粉雕玉砌,朝阳暖暖的映在一地的洁白上,流光溢彩,寒菊经雪颜更娇!亭中红泥小火炉里散着热气,绿蚁新培酒醇香四溢,几碟小菜,一壶清茶,几人对坐轻松闲话。
“二哥,我不是担忧岳父大人把你锁在书房里出不来嘛!如果误了您的出息…….”
“滚蛋!你们两个功名有望,还是归去放心读书吧,我本身怕是没但愿了,这个社长我当定了!妹夫,你如何说?”
“好好玩哦!少爷!红菱姐姐!小芹姐!素儿姐……”连续串的叫声充满了镇静。
红菱‘噗哧’一声,软软的靠在他怀里笑道:“是我教她跳的,小妮子学得倒是快,可忘得更快,学会没过两天又忘得差未几了。”
只要那一面湖水,仍然泛着澹澹的清波。一朵朵的雪花飘到水面上,刹时就消逝无踪。一夜之间,雪花就妆点出了一个如梦如幻的童话天下。
“长德你这厮别光笑我,有本领你也来一箭!”许清头也不回抄起马缰一边急追一边嚷道。刚嚷完就听又是‘嗡’的一声,一支长箭精确地射中了野兔的脖子,把野兔钉在了地上,挣扎没几下便没了声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