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朱雀门,许清坐着二柱的车子,沿着御街一起往南,到了龙津桥,向西一转便是景明坊。
没想到本身竟与梁思训在路上错过,不过也没干系,只要梁玉还在,找机遇把之前的曲解解开,别的事情能够渐渐再谈。
欧阳修呵笑道:“子澄少在老夫面前哭穷,除了奉直郎的奉禄外,老夫可传闻你那行长的奉禄更是不得了,这朝中百官谁都能闹穷,就子澄穷不了,说不得老夫来日也到你府上蹭饭去。”
“学士啊,这但是您说的,从本日算起,学士如果一旬不到门生家用一顿饭,必是学士私贪公款了,到时门生非到陛上面前弹劾学士不成。”
欧阳修右手摇着团扇,左手抚须道:“子澄提解缆展海上丝绸之路这一条,老夫是极其附和的,前几日范经略那边恰好有信来,也曾问及这一点,党项人已不是少时能平的了,河西一带将会被耐久隔断,范经略的意义是,若真能通过海路联络西方各国,对我大宋将有莫大的好处,以是他与韩稚圭也是极其附和你这个行动的,只是不知子澄的海船何时才气造出来?”
三人来到院中凉亭,许清这才躬身给欧阳修当真行了礼,欧阳修落拓地靠在亭柱上,对许清摆摆手说道:“老夫传闻子澄这段时候又跑润州去了,说说景象如何?”
不过这些他天然不会说出来,或许真能从西边管束一下党项人也是好的,他提出大力生长丝绸之路,终究目标是生财;但不管如何,能获得这两位名臣的支撑,老是极好的。
老掌柜纳纳地说完,许清就仓猝问道:“也就是说你们蜜斯还在东京是吗?人呢?快让她出来见见我。”
二柱的驾车技术不是吹的,小毛驴儿在熙熙攘攘的车马行人中仍然脚步轻巧,很快就在梁氏绸布庄前停下,许清叮咛二柱一声,自个儿往店铺里走去,店里摆满了各种丝绸布料,主顾很多,多数是些带着丫环的妇人在选购。
三人用完晚餐,许清看看天气已晚,告别而出,临行时欧阳修俄然说道:“回京了,别忘了抽暇去晏相那边拜访一下,前次为你的事,晏相没少操心机。”
欧阳修见他一改随便的态度,极其恭敬地站起来作答,反而感觉有些不天然,换这副模样还是阿谁许清吗?
欧阳修见他吃得津津有味,不由打趣道:“子澄啊,你尚未走到广南呢,竟连老夫这家常小菜也能下咽了?”
许清看到老掌柜有些踌躇,仿佛另有甚么话想说没说的模样,便问道:“掌柜的有甚么话无妨直说。”
许清刚要上去打号召,曾巩这时却用木托盘端着一壶茶从厅中走出来,一见许清便高兴地问道:“子澄?何时回京的?如何不托人稍个信,为兄好去接你。”
转入景明坊以后,街边的物品为之一变,店铺里摆满了各种丝绸、裁缝、扇子、绣品、胭脂、香粉、鞋帽等等,梁玉家在东都城的店铺就设在景明坊。
他摆摆手笑道:“子澄不必拘礼,老夫也晓得子澄侧重于经世至用之学,老夫毫不讳言,在这方面老夫一定如子澄你。老夫提此事只是为你将来好,子澄是可造之材,将来若要立于朝堂之上,经学方面总需通透些才好。”
稚圭便是韩琦的字,这两人耐久在西北抗击党项人,对待问道竟也多数围着西北去考虑了。